还连带着高冉冉也一起举了起来。

    高冉冉不禁低呼了几声，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新奇。

    于是将手中的追踪符激发后，高冉冉便传音追问穆清：“穆清，它们怎么会这么听你的话啊？还一点也不想吃你？”

    追踪符在半空化作了一道金光，蜿蜒着冲向侧前的地平线。

    穆清神念微动，做出了指示，周围几只大力蛮鬼就接连动了起来，紧紧的追着那道金光走，踏步时震得附近地面咚咚作响。

    也是这时，穆清才传音回道：“它们想要有益于晋阶的灵草，我答应出塔之后多为它们寻一些来。”

    高冉冉顿时就眨了眨眼，略带讶异的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那几只大力蛮鬼，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敢相信。

    也是这时，高冉冉才又想起来，穆清之前特意的去寻灵草给它们，以作为锻体的报酬。

    就这么就吃出好处来了？

    不对，应该说，它们竟然只被区区几株灵草就被收买了！！

    高冉冉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这怪异的心情。

    总之，她连带着看穆清的目光都变得怪异了起来。

    前方引路的金光速度不算极快，但也在快的范畴内了，还未用一炷香的时间，穆清二人就遥遥的看到了正在狂奔的韩方。

    他似乎早就察觉到穆清她们追上来了，此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因而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咦？他怎么这么怕？难道知道那女的已经死了？”高冉冉从大力蛮鬼的手掌上站了起来，面露疑惑。

    穆清没有理会她这个白痴问题，当即就以神念指挥着大力蛮鬼们加快了速度，换走为奔，不过才几步耳，就追上了韩方，将满脸惊惧的他团团包围。

    “你、你你你们想要干什么？！”见无路可逃，周围均是大力蛮鬼，韩方脚下一软，差点没软倒在地。

    “残杀同门是宗门大忌！！穆清，你难道想被宗规处罚不成？！”

    一时的脚软失态后，韩方突然就横眉冷喝了起来，只是他那颤抖不已的双腿，完全给不了他气势。

    高冉冉突然就有些恶趣味起来，想要多吓吓他，却被穆清制止。

    “动手吧。”不含任何情绪的三个字从穆清口中传出，令韩方浑身的血液从头凉到脚，凉到他连心中早就想好的求饶言语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反抗，不断挥动手中短剑，期望能杀出一条生路。

    只是可惜，还不到百息时间，他就被那只半步鬼兵的大力蛮鬼一掌拍成了一滩血肉碎渣。

    高冉冉怔怔的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几只大力蛮鬼如之前一般凑到那滩血肉碎渣前去争相分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忍者腹中的不适之意，转头愣愣的问穆清：

    “穆清，我刚才好像眼花了，他被拍死前的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他……笑了一下？”

    虽然笑得像哭一样……

    “因为绝望吧。”穆清也看到了，目光被拉长了一会儿，看向了未知的远方。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这样。

    因为这就是修界，你想取别人性命，就必须做好被别人取走性命的准备。

    大道路上，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小修士，也在拼命的努力、拼命的挣扎着在尸山血海中前行。

    谁都有罪，谁都无罪。

    “穆清，你有听过一句话吗？”

    高冉冉不知怎的，声音突然变低：“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穆清收回目光看向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回道：“现在听过了。”

    “走吧，出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