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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冷声道:“公公此番分析,通透见理,句句精辟,这恐怕是父皇的意思吧!”

    “邑王恕罪,老奴即便向天借胆,也不敢在邑王面前班门弄斧。”年公公心头一震,微颤身躯,额头触地,诚恳道:“自冬日宴后,陛下烦恼忧心,老奴看在心眼里,明了于心,倘若能为陛下解忧,侍候邑王。老奴愿肝脑涂地,竭尽所能,跟随邑王左右!”

    风玄煜眸光一怔,脸色逐渐回暖,遂收起手中信笺入怀,迈步俯身,扶起年公公,温声道:“年公公言重了,你跟随父皇半生,忠心耿耿,且愿为父皇解忧排难,此番心迹可昭日月。公公放心,本王决不会难为于你。”

    闻言,年公公刚站直又慌忙躬下身子,“老奴惶恐,哪得堪当邑王如此赞赏?眼前局势急迫,陛下已无力持政时局,这般袖手而去,着实难为邑王。老奴惭愧,不能为邑王分担一二,只是拙言愚见而已,还望邑王不要见怪!”

    “公公所言极是!”风玄煜拍拍年公公肩膀,沉着目光道:“如何处置恒王他们的后事?确实棘手!稍有不慎,恐怕难以控制局面。”说着,他话锋一转,道:“你且在宫里候着,随时向本王报告朝堂大臣们的动静。”

    “老奴遵命!只是”年公公颔首,遂又问道:

    “邑王要去何处?老奴应随从左右,好能及时侍候”

    风玄煜瞥了一眼道:“公公毋须担心,天黑之前,本王定然回宫。”言罢,转身出去。

    年公公目送风玄煜轩逸的背影,方才暗松了一口气,拭去额边汗珠,喃喃低语:“陛下这招险棋,总算暂稳下来,只是后续之事难以预测,但愿天遂人意,邑王不负陛下所望,扭转乾坤。”

    风玄煜出了惠仁宫,直奔公主府。

    一脸憔悴的德纯听了婢女禀报,怔忡片刻,命人领风玄煜到前厅堂。

    德纯来到前厅堂,见风玄煜伫立堂中央,负手仰望堂上横幅劲草大字:山水无画!

    “七弟!”德纯移步上前,轻唤一声,摆手让倒茶婢女退下。“究竟有何耍事?”

    风玄煜回头,蹙眉注视德纯,目光如炬,沉声道:“长姐何出此言?”

    “如今正是多事之际,父皇定然深陷悲伤,无暇顾及诸多事端,而此时七弟登门,自然有要事发生。”说着,德纯缓和了情绪,眸光温和看着风玄煜。

    风玄煜晦暗不明的脸色,令人捉摸不透他此时的心思,但他深沉的目光略显惆然盯着她。

    德纯沉叹道:“七弟无须顾虑,有事请讲,长姐自当承受得起。”

    风玄煜神色凝重地从怀里掏出帛书手谕,递给德纯。德纯微愣,疑惑地瞟一眼,风玄煜颔首示意她打开看看。

    德纯心底涌动难以言语的忧虑,隐隐有些预感不妙,她颤栗地打开帛书,父皇熟悉的字迹随即入目:

    吾儿见谕!

    为父半生戎马,平定天下,殊不知宫殿为笼,囚心如牢。今放下半生牵挂,四海为家,当歌纵马,浪迹天涯。

    许吾儿秉权朝政,平息内乱,稳定时局,惟吾儿堪此重任,清理混浊之现象,还一片安祥之瑞景。

    德纯看罢,恍然惊愕道:“父皇居然在这个时候袖手而去?”

    风玄煜缄默不言,只是沉重地点点头。

    德纯呆滞片刻,遂平复了心情,低声问道:“七弟有何打算?”

    风玄煜沉重的眸光高深莫测凝视她,令德纯心弦一颤,惊惧地道:“七弟有话不妨直说!”

    风玄煜仍然不言,又掏出信笺给德纯,德纯黯然叹息,不得已展开信笺:

    煜儿见字!

    当年只怪为父一时被妒火蒙蔽心性而挥剑斩情,致使你娘亲含冤十余年。而后落入独孤愁诡计之中,逐流吾儿于荒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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