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墨羽骑散布民间,以至于北溱朝中都以为这股力量已经不复得见。
当初那样唇枪舌剑要防着的。
如今却又要靠它来护住身家性命。
不可谓不讽刺。
“等我回来。”
他只这么一句。
卿宁轻轻点头,他不必说,她也是会等的。
只是可惜了那处小院,那处醉花阴,那池清水,那只猫儿,还有……
却是不能在想了。
秦或微微低头,在她唇瓣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温凉中带着几分缠绵,缠绵里又有些笑意的模样。
这两人这样自然而然的动作,倒叫一众人就这么看着不是,不看也不是,一时间忍不住眼神有些飘。
他摩挲了一会儿她的脸颊,随即转身。
身后一众影卫颔首行礼后,随之同往。
她看见那袭墨衣穿过花间,紫金冠在阳光下耀眼的有些生疼。
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起来,目光追随着直到那人消失在那头,才回头,往秦暮栩的住处走。
“轻点……哎……你他娘的倒是轻点啊!”
秦暮栩脱了一身银甲,轻衫缓带的趴在榻上喊疼。
那一个叫一个惨,声音似乎要把屋瓦掀塌。
这般模样,胡子老长的军医,手里的长针还扎下去。
自己头上的汗倒是先冒了一大片。
这般折腾,也不知道是在折腾谁。
知暖守在门口,碍于男女大防,这时候也只得在外屋站着。
又听这声响着实吓人,急的坐也坐下去。
卿宁刚一迈步入门,便看见知暖微张着樱唇,唤道:“小……”
之前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就见到这丫头。
不免心下情绪有些复杂,便权当做事没有看见她。
抬脚就往里屋走。
刚唤到一半的知暖就这样硬生生把话卡了回去,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秦暮栩正嚎的起劲,翻来覆去的叫军医一时都没处下针。
卿宁见了这一幕,不禁有些怀疑那一夜的秦小侯爷,是不是被哪位壮士上了身。
否则就这位这样娇生惯养的,说好的视死如归,从容赴死呢?
难道都被狗吃了?
“皇婶!”
秦暮栩刚一看到来人,险些整个人都要弹坐起来。
刚又牵扯到了伤处,痛的吱牙咧嘴。
“容……陆……”
那军医见她来了,在称呼上颇是纠结了一阵。
容王妃吧,到底还是没有过门的姑娘。
陆二小姐吧,整个陆府都被烧成了灰,连身居吏部尚之位多年的陆梁桦的都是假的。
这时候提这些,不是明摆着拆台吗?
最后还是跟着影卫们喊:“少夫人。”
脸上却分明是你终于来了,送了一口气的模样。
好在卿宁在经过诸多的称呼之后,越发的淡定,当下也只是点点头。
军医抹了一把汗,带着千恩万谢的眼神退了。
她一把按住一点也不老实的秦小侯爷,“躺好,别动!”
她意简言骇的时候,倒真有几分同那人相似。
手搭在秦暮栩背上的力道并不重,他却瞬间安静下来了。
“皇……皇婶……”
“嗯?”
卿宁也是应得从容。
但见这小侯爷从决绝谋算,换回这样一个明艳张扬的少年,也只不过是一夜之间。
“咱……可以不扎针吗?”
他皱着眉头商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