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据的父亲郑文高是于阗镇老兵马使,几年前去世后,郭昕便任命他为于阗兵马使,接过父亲的宝剑,继续坐镇于阗。
于阗镇目前有一千军队,这两年随着吐蕃不断侵占牧场,于阗国也感到了切肤之痛,他们开始善待唐军,于阗国的唐军才得以稍稍改善生活条件。
郑据听说郭宋到来,亲自出城十里迎接,望着一望无际的唐军,郑据更是激动万分,郭使君这是要把吐蕃彻底踢出安西啊!
他陪同着郭宋,一路向于阗城而去。
“说起来好笑,去年秋天于阗国王想夺回南山牧场,也没有通知我们,自己率两千军去驱赶吐蕃牧民,结果数百名吐蕃军杀来,于阗军队被打得大败,死伤几百人,吐蕃军还攻打于阗城,却被我们守住了,于阗王对我们态度大变,简直比亲兄弟还要亲。”
郭宋顿时有了兴趣,问道:“一千士兵是怎么守住于阗城?”
“用火油!”
郭宋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哪里有火油?”
“在沙漠腹地就有,我们装了两千多桶,敌军来攻打时,我们用火油烧死了两百多个吐蕃士兵,他们就不得不撤军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安西有火油,一直在河西寻找火油未果的郭宋精神大振,他还准备花高价去购买延州的火油,这下可替他省钱了。
郭宋又听出了他话语中还有信息,又问道:“你刚才说的吐蕃军是从哪里过来的?”
“使君不会以为吐蕃军是从疏勒过来的吧?”
郭宋摇摇头,“刚开始我是这样认为,但感觉不对,就算吐蕃军长翅膀也飞不了这么快。”
“吐蕃军就在吉良镇,距离于阗城约三十里,驻扎了五百名吐蕃士兵,这边牧场大,吐蕃牧民也多,所以有军队保护,这么多年基本上彼此互不侵犯。
但去年那件事性质比较严重,阵亡两百余吐蕃士兵对他们来说是大事,疏勒吐蕃军很可能会来报复,于阗王这个冬天寝食不安,找我好几次商议对策,现在使君率大军过来,估计他能睡个安稳觉了。”
大军没有进城,直接在城外驻扎,他们携带了行军帐,行军帐比较轻巧,收拾搭建都比较容易,直接叠好后放在马背上,一顶行军帐可以睡三名士兵。
中军大帐也随即搭建起来,这时,郑据匆匆领来一名中年胡人男子,黑面虬须,用白布包着头,头巾有一颗硕大的红宝石,穿着一身上好的皮袄。
郑据给郭宋介绍道:“使君,这位就是于阗王阿俱罗!”
郭宋连忙行礼,“在下郭宋,给王爷见礼了!”
于阗王深深行一礼,用一口熟练的汉语道:“我们盼望唐朝大军,俨如病苛盼良医,终于把使君盼来了,在下汉名于胜。”
郭宋听他口音是很标准的长安官话,便笑道:“王爷似乎在长安呆过?”
“我年轻时在长安住了十几年,事实上,安西各国君主都在长安住过,语言交流不成问题。”
“这样就方便了,王爷请坐!”
两人分宾主落座,有亲兵给他们上了茶,阿俱罗满脸期待地问道:“这次郭使君率大军过来,应该是为了恢复安西节度府吧!”
郭宋点点头,“确实如此,这也是郭老郡王的遗愿,也是我们每一个大唐将士的心愿。”
“可是唐朝和吐蕃签署了会盟协议,这样主动进攻吐蕃,使君会不会被朝廷弹劾?”
消息不畅,阿俱罗并不知道长安和陇右发生的事情。
郭宋微微笑道:“在去年秋天,我们已经和吐蕃在陇右展开激战,会盟协议已经被撕毁了,所以我才决定率军入安西。”
“那太好了!”
阿俱罗十分兴奋问道:“需要我们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