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长诀不已经亲笔书信报了平安吗?”
宫韫放下茶杯,静谧的书房内,响起放下茶杯的咯噔一声,也响在宫霑心里。宫霑无由来地心一惊。
宫韫定定地看着宫霑,
“若你我如今便上赶着去替元帝守这江山,那长诀以命相搏换来的筹码便用不上了。你难道不知道长诀是为了什么才这么拼命的吗?”
宫韫眼神深深,面色凝重。
“若是我们现在就急着为元帝卖命,待将西青赶出去后,元帝必然鸟尽弓藏,我宫家除了死得更快,没有别的可能。”
“就是这数十年来,元帝的位置坐得太安逸,才会觉得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你我无用,是可随意废除之人,他享受惯了安宁,便不知道宫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他要他的万里江山,却支使旁人为他断送性命,这般背信弃义之辈,若如今我们不吊着他,往后便没有可倚仗的东西。宫家的骄傲与傲气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在他眼中,不过是随手来摆手去的垃圾而已。”
宫韫握紧了茶杯,一字一句道,
“长诀为了我们翻盘的时候能拿捏住更多的筹码,才这般孤注一掷地冒险。若你我上赶着去为元帝解决难题,这一切谋划都会落空,她用性命相搏换来的东西,顷刻变成无用之物。便会辜负她的良苦用心,辜负宫家上百族人。”
“再把头放到元帝面前让他随意地砍,你对得起长诀的良苦用心,对得起上百族人,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宫霑眸色一沉,他只下意识想到要守住大周土地,却没有想过这些。
宫韫缓缓道,
“你我要做的,该做的,就是等。”
烛花吡啵一声轻轻响起。
宫长诀抱着兔子回到夜苑。
夜莺道,
“宫小姐现在大抵已能在暗阁中自由行走了。”
宫长诀道,
“多谢夜莺姑娘。”
夜莺道,
“每日饭菜都会送到夜苑来,本是可足不出户的,但是每日早上,宫小姐都必须去高阁寻任老前辈,故而应当熟悉暗阁阵法,免得误入。”
宫长诀点头,刚开始见夜莺只觉得冷冰冰,如今看来,却是个细心体贴的。
夜莺道,
“我住在东厢房,宫小姐有任何问题,可随时来问我。”
宫长诀道,
“多谢夜莺姑娘照拂。”
夜莺没有说话,却是道,
“夜深了,宫小姐沐浴后便早些歇息吧。”
夜莺转身就走,而宫长诀发间那露出来的半截红绳却不见了踪影。
宫长诀沐浴过后,看了宫家送回的信,知宫韫宫霑并没有贸然请战,心中一块大石放下。
她之前那封信中,反复交代,千万不能有任何动作,无论是流言还是战事。她生怕这计划会因父亲与叔父的不忍而全盘打乱。
这样的话,她所做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宫长诀放下信,不多时便睡着了。
门悄悄地开了,夜莺拿着一段红绳绑在了宫长诀手上,而后便悄声离开。
宫长诀看着楚冉蘅熟睡的侧脸,烛光摇曳,他的轮廓柔和不少。
天逐渐明亮起来,光从纱窗落入。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开始叫,扑棱棱从枝头飞下,惊扰了一树梨花。
宫长诀撑起半个身子,倚在床背上。
楚冉蘅的睫毛微微颤动,宫长诀忙躺下,闭上眼睛。
许久未听见起床穿衣的声音,宫长诀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偷看。
却正好见楚冉蘅背对着她正在穿衣。
背上有几道红色的划痕,宫长诀下意识缩进被子里,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