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华文敲了数遍,终于有人开了门,孟华文欲进,里面出来的人却拿着一把大扫帚出来,
“哎呀,依小的说,孟公子,您就别拍了,我们小姐受了重伤,每日大半的时间都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你如今打扰我们小姐休息,万一气着了旧伤复发,伤口撕裂,那可就都是您的错了啊。”
孟华文怕眼前小厮拿扫帚赶他,忙后退几步,却又想到如今众人看着,他决不能后退,只得硬着头皮再道,
“本公子可是奉旨而来你们小姐不见本公子,那就是抗旨不遵。”
小厮被搬出的圣上震住了,一时如鲠在喉,反驳不出什么来。
却听门后响起一道声音,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女子走出门口,
“哟,这不是孟公子吗?”
小厮往后看,忙道,
“梳妗姑娘,这姓孟的不要脸,小的轰不走他。”
门前的众人深以为然,点头表示赞同。
梳妗摆摆手,小厮忙往后走,
梳妗道,
“孟公子,别怪奴婢没有提醒您,您是奉旨前来,但是,别想着拿陛下压人,陛下是不是向着你,你只当我们眼瞎看不明白不是?”
“陛下的旨意,明明就是命你三跪九叩,行大礼参拜,对我们家小姐道歉!”
梳妗高声道,
“圣上的意思,是我们小姐不原谅你,你就不能起来,这跟我们小姐出不出来可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小姐一直不原谅你,你就得一直在这长跪不起!”
“孟华文,你听清楚了吗!”
她最后一声高呼有如惊雷一般将众人惊醒。
众人精神一凛,孟华文只觉得自己背后似有无数的眼刀子落下,背后阵阵发寒。
梳妗的眉目温和,说出的话语却如箭破人心,寸步不让。
梳妗步步紧逼,
“圣上命你三跪九叩道歉,是因为你婚前违约,欺辱小姐在先,命朱氏对小姐下毒手,欲置小姐于死地在后,圣上是要你诚心实意地给我们小姐道歉,而不是赐旨意给你当令箭使的,你这般歪曲圣意,是对陛下不忠,对天家不敬,于民众不信不义,孟华文,你如今这般举动,是要违抗圣旨,藐视国法,践踏天家威严吗!”
孟华文连连后退几步,不知为何,在这小小的一个丫头身上,他竟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且咄咄逼人的气息。
梳妗说出的话似飞箭一般,将孟华文钉死,似万箭齐发,不留给孟华文丝毫退避的余地。
一时间,竟吓得孟华文全身瘫软,头皮发麻。
民众中爆发出一阵呼声,
“说得好!”
“此等不忠不义不敬不信之徒,当人人得而诛之!”
“姓孟的该死,这么处置简直是便宜他了!”
“就该让这种败类去死!”
梳妗纵览众人,言辞锋利道,
“孟公子,你如今这般嚣张不愿跪,是要抗旨不遵吗?”
“你可知道,违抗圣旨,藐视天家,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孟华文,你这回,可听明白了吗!”
梳妗一脚踹在孟华文腿上,孟华文猛然跪下,
他双腿发颤,哆哆嗦嗦站不起来。
耳边一遍遍回荡着梳妗的声音,
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梳妗上前,高声道,
“孟华文,你是要抗旨不遵吗!”
孟华文好不容易站起来一半,瞬间又跪下来。
他只觉得手脚冰凉,
满门抄斩,满门抄斩。
他……他不敢。
梳妗道,
“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