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飞燕点点头,“我话。
乐乐建议,“将军,您先洗洗吧。这一路出了一身臭汗,我都感觉不舒服。”
周飞燕笑道:“是你自己想洗澡了吧。稍等一会,少堡主不定马上就来了。”
乐乐嘟着嘴说:“我们进来这么久,都没看到那混蛋赶来拜见将军。让他等一会又怎么啦。”
高纲连忙赔罪。
周飞燕说:“也好,这一身甲胄,一直背着也不是个事。前辈,您有事可以先去忙,不用陪我。”
高纲连忙交代客栈掌柜一定要侍候好贵客,然后带人去搜罗食材,准备晚宴。高家堡客栈难得有人入住,事先储备的食材用来招待周飞燕显然不够档次。
房间内,乐乐挥手将伙计赶了出去,自己侍候周飞燕。她本就既是侍卫又兼丫鬟。帮周飞燕卸甲的时候,满脸不忿,“将军,你对这些乡巴佬太客气了。不就是个成丹期吗?有什么了不起?”
周飞燕笑着说:“成丹期还真就了不起。我周家连带供奉一起,总共也才八个。陈军为什么未战即退?除了我军的原因之外,就是因为那个成丹期。他要是想留下我们三人,我们支撑不了一刻钟。”
乐乐精致的小脸一紧,“那你还住在这里。万一他们图谋不轨咋办?”
周飞燕拍拍乐乐的手背,“放心好了,他们不会动我的。高成高纲不足虑。他俩啊,其实都是可怜人,被齐先王玩弄于股掌而不自知。换做稍有势力的家族,凭他俩的功绩,少不了封伯封侯,授正七命四平将军之职。
呵呵,齐先王欺他们出身乡野,见少识寡,稍微施展一下帝王心术,示之以所谓肝胆相照的君臣手足情义,就让他们不计荣辱地忠心耿耿,变成齐先王死心塌地的家奴。
不过总算不是那么不可救药,齐王准备兔死狗烹的时候,还知道逃走。可能直到那时候,他们才醒悟过来,齐王一直只是把他们当作走狗使用罢了。呵呵,今日的心灰意冷,乃是必然结局。”
长期跟在周飞燕身边,乐乐的心智终究不是寻常丫鬟可比。不解地问:“这两人既然如此忠心又如此好用,齐王怎就舍不得一个官职爵位?”
周飞燕叹道:“狼多肉少哇。朝中共计就那么些位子,齐王拿来笼络世家尚显不足,哪里还有这些草莽的份。”
“那也不必杀了他们呀。如此好用的两把‘宝刀’,留给后人多好。”
周飞燕摇头,“齐王也是无可奈何。刀太锋利,若使刀之人功力不足,则未伤人先伤己。
这两人的地位虽然不尊,身份却够吓人的,齐王上位之前跟他们称兄道弟。
你说,齐王子嗣怎么办?当父辈供起来,他们拉不下脸面,更没那气度。不供起来,两人必然生怨,迟早会出大事。要是齐王后代里,真有人视他们为至亲长辈,齐国也不至于三世而亡。”
以己度人。周飞燕按自己的见解,自以为是地分析高成髙纲的过往,头头是道。不是周飞燕的判断能力欠缺,而是人情世故本就如此。
齐先王的真实想法,当然不是这样,甚至也不是高成髙纲所理解的。高远风心中倒是有一点模糊的猜测,更为接近实际,可惜难以应证。
乐乐心中一动,满脸敬佩地说:“既然如此,将军收服他们岂不是很容易。难怪将军很早就在研究这桩旧案,正是为了今日吧?”
“傻丫头。”周飞燕好笑,“我又不是神,哪能未卜先知,知道他们没死。这次只是碰巧遇上了。要想收服他们可不容易,周齐可谓世仇。他们效力齐先王的时候,跟我大周结下的仇怨能少得了?”
乐乐不屑地说:“那是公仇,并非私怨。影响不大吧。”
周飞燕赞许地说:“没错,我们当有这个胸襟。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