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哞哞，恐怕整个章鱼池没有人能幸存下来。”格瑞丝看了眼哞哞，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

    “哞……哞……”哞哞虽然伤痕累累，可依然发出欢快地鸣叫。格瑞丝是它第一个朋友，缓解了它内心的孤独。它愿意为她战斗，就算可能会丧命也没关系。

    “哥哥，我们也去玩玩吧，那些人鱼……应该很好吃吧。”清明满脸兴奋，他曾经吞吃过海妖，惊蛰所解析的那一组海妖基因链就是这么来的。

    当然，他也不仅仅是因为吃的缘故，清明把格瑞丝当成朋友，他想帮她。

    “吼！”左首发出咆哮，显然也赞成这个决定，它很单纯，只想着吃。

    惊蛰沉吟：“这是你们海妖文明内部的争斗，一般情况下，我不太想干预文明内部的发展进程。不过……谁让人鱼们与我的目标有莫大的联系呢……我要去见人鱼王国的国王。”

    “对啊……哥哥，我们没有干涉文明的进程，只是刚好在战争期间要去找人鱼王问点事情而已。至于那些人鱼军队敢拦着不让我们过去，还攻击我们的话，反击也是迫不得已……”清明巧舌如簧。

    惊蛰翻了个白眼，这话绝对不是清明自己想出来的。估计是从记忆中翻到了哪个段子或者某本小说，然后稍微改编了一下。

    惊蛰选择这个时候去人鱼王国，一是为了帮格瑞丝一把，毕竟也算是朋友，为他们争取点时间，拖延一下人鱼军队进攻的步伐。如果戈雅王国还是不能抵抗入侵的话，那只能说大势如此。

    另外，人鱼王国确实有些棘手，他有些担心人鱼们会因为对于那个辐射生物的信仰太深而拒绝回答自己的问题。趁着他们军队主力分散在戈雅境内，直接冲进王宫找国王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通常，先礼后兵才是惊蛰对待文明的行为方式，现在为了格瑞丝，稍微跳过了点步骤，把礼去掉了。

    “格瑞丝……再见了。”惊蛰挥挥爪子。即便是为了朋友，他也不会一遍又一遍地干预种族的内斗，这会阻碍文明的进步。

    他能决定战争的胜负。一旦胜利者总是轻松获胜，就会养成对他的依赖，从而失去进取心。一个停滞不前的文明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所以……还是不要再见面比较好。

    “再见啦……”清明转过脑袋，大喊道。

    “吼！”左首也回头吼了一句，就连惊蛰自己都不知道左首这一吼是什么意思。

    格瑞丝愣愣地看着惊蛰越来越远的身影，心里空荡荡的。她觉得自己如果跟上去，再用吸盘吸附在他的头顶，那么对方应该也不介意带上自己离开。

    然后她又看了看躲在水草中用好奇与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以及惊蛰的族人们，还有被孩子们围绕，一脸欢快的哞哞，放弃了这个想法。这里才是她的家。

    ……

    “呐……哥哥，既然和格瑞丝是朋友，那为什么不直接帮她打赢这一架？”清明疑惑地问道。他对战争的概念，就是很多人一起，规模比较大的群架。

    “因为我不是海妖。个人与群体是不同的，为了一个人而去守护一个国家，那太累了。虽然也不是办不到，但保护了戈雅王国后，我们又能获得什么？”

    “唔……可以有大一堆朋友。”

    “朋友么……清明，你记住了。我们可以有朋友，但最后的最后，终究只会剩下自己。未来的路上，我们拥有彼此就够了。因为‘惊蛰’这个族群，就只有我们两人。”

    或者说，只有我一个，始终孤身前行。惊蛰默默地想到。

    “唔……不懂。”清明很老实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你不用懂。因为我就是你啊，我懂就够了。”

    “吼！”左首不满地吼了一声，它想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