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鱼晚轻抿一口茶水,不咸不淡地点头,“是。只是她并未来找我。”
流苏一张脸上的表情波澜壮阔,心中将赵鱼晚腹诽了个够本,想着果然这天子都爱青楼女子,荒唐啊真是荒唐!看来传言非虚,这赵国的帝王是极其迷恋美色的!难怪当初非要抢人家的女人!
罗刹看出了端倪来,负气指着流苏质问,“你那个表情是在编排什么?”
流苏回神,伸着舌头气罗刹,“你管我?你管的着吗?”
罗刹恨的牙痒痒,一柄剑握在手中都噼里啪啦的乱响,罗刹越是愤怒流苏就越是开心,不光伸舌头还晃起脑袋来,罗刹顿时觉得自己的肺马上就要炸裂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讨厌一个人,可是一见到流苏就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剁成饺子馅喂狗!
赵鱼晚无奈,只得佯装咳嗦两声,“姑娘,这里可有吃的?”
流苏想了想道:“有,你等着,我去厨房找找。”
流苏方才走出门去,罗刹就按耐不住了,憋着一张脸道:“属下以为,这妖女诡谲,不可与其同行!”
赵鱼晚手中捏着茶杯,微微眯着眼睛,不答反问:“最近洛伽蓝是不是在找什么人?”
罗刹愣了一瞬,点头,“是,洛樱女王驾崩,洛樱国储君未定,洛伽蓝明里暗里都在找一个王妹,应是与争储有关!”
“找到了吗?”
“还没有,主要这个王女洛樱保护的很好,怕是只有洛伽蓝的人才知道她的身份样貌!”
赵鱼晚又问,“听说天玑城中能得到城主赠予武器的弟子都是九州四海中的皇孙贵胄?”
罗刹复又点头,“是有这样的传言,只是如今天玑城换了天地,已无从考证了!”
罗刹眸色一转,恍然反应过来,“陛下,你是说流苏她是……”
赵鱼晚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转着杯子自言自语道:“说来也是奇怪,神秘不可一世,偌大无比的天玑城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凤主陵,东方凌白也是不小的本事啊,那个天玑城的老城主那?可有什么消息?”
罗刹从震惊中回神,“不得而知,只知道天玑城的老城主出关传位之后就去云游了,具体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那他还有什么亲人吗?”
“有一个女儿,听说也是从天玑城中逃出来找到了姬无奢门口,一身狼狈,如今与姬无奢在一处。”
下雨了,又是耽误了一日的行程,似是被困在了凉城一般,东方凌白立于庭前,风雨结伴打在门外垂柳上发出沙哑的声响,柳叶七零八落冷风中摇曳略显凄苦,东方凌白摘下一片,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弯曲打了个折放在唇边……
似是轻吟低唱,如散不尽的忧愁一般吹出的音律不愿消散便层层叠叠围绕在东方凌白身边,一身白衣缥缈,三千青丝缠缚,手持一片柳叶,或金戈铁马,波澜!或细水长流,缠绵!或婉转曲折,悱恻!或高山流水,痛快!
这千丝万缕蜿蜒如毒蛇一口咬住程南橘,她愣愣站在东方凌白身后,不知为何,不过是一片柳叶,也不过是清浅的几声曲调,却能让程南橘不知不觉生出泪来,东方凌白的侧影在视线中一点点模糊,她却越想看清他。
她在想,这世上的报答,如何才能足够?
她知道他的心意,可自己本是残花败柳,怎配得上他人中龙凤?
如若枉顾情愫,又当何以报还?
像是被困住了,封闭在顽石中找不到出口,像是被绑住了,一根线越来越近无法喘息!
若是离开他,是辜负了他!
可若不离开他,岂不是委屈了他?
细微的抽泣在疾风骤雨中几乎微不可闻,可东方凌白还是听到了,他拧着眉转身,见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