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就是有余粮,就连小鸟都知道来地主家偷吃,这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韩曼青稻场边上,看着晒了满场的金黄的稻子,两眼直发光。不过看到满场那黑的、灰的的鸟儿,还有打着鸣儿的鸡时,顿时又觉得她仇富的心情得到平衡了。!ttzw*
等到地里的事告一段落,家里也能忙开身了,韩曼青、韩竹她们姐妹就拿着耙子、麻袋这些上山拾柴了。
刚走到山口上,迎面就碰上同样拿着耙子的徐氏等人。
虽然不待见,韩曼青跟韩兰还是上前去打招呼,“四嫂也上山拾柴呀?”
“不拾柴我们冬天烧什么?”徐氏冲冲的回了一句。
秋天就是上山拾柴的日子,附近也都是村里的小伙伴们,徐氏说话这样冲,让韩竹跟韩曼青很是下不来台。
韩曼青还想回一句,被迎面过来的杜娟把她们姐妹俩拉走了。
“你生她气干啥?她也就是个窝里横的。”韩竹冲着徐氏的背影呸了一声,对韩曼青道。
杜娟听的笑起来,“她还在为耙子的事儿记恨你呢。”
韩竹想到刚刚徐氏盯着她耙子看的眼神,也觉得是这样,顿时自豪起来。
“咋回事啊?”韩曼青被她们俩没头没尾的话绕糊涂了。
“这事你咋忘了呀?”韩竹白了她一眼,不过心情好,也就没跟她计较,解释道:“不是是前年,我们一起上山来耧松毛,那年四个给四嫂扎了个新耙子,喏,就是她手上拿的那个。看着崭新又漂亮,四嫂就拿来显摆,各个都奉承她。偏她还不知足,非要拿着咱们家当垫脚石,说咱家的耙子是爹娘成亲的时候做的,十几年了,都坏成这样了还舍不得扔,穷的呀一根棍子都恨不得剁成十几节烧。我当时气不过就反驳了她两句,她不服气,后来就跟我比。谁知道她的新耙子那么不好使,我一耙子抵她两耙子。而且咱家的耙子下面是铁丝,虽说有些锈了,可把松毛退下来的时候一推就好了,她的是竹篾子,也不好使。那天我弄了一捆松毛了,她一半都没弄到,被那些小孩子笑话了两句,就记恨到现在,唉。”最后韩竹小大人的叹了口气。
韩曼青听的直眨眼,这老韩家一家兄弟四个,除了到城里去的韩老二,剩下三个兄弟可真是积怨够深的。
拾柴禾是个大事,关系到冬天是冷着过还是烤火过,韩曼青她们说了两句闲话,就忙进山去耧松毛了。
韩家就一个耙子,韩竹嫌韩曼青手脚慢,就自个拿了耙子耧松毛,让韩曼青拎着麻袋跟着小伙伴们一起捡松果。
韩菊在白杨村的名声一向不太好。不说那些被她打趴下的小孩子,就说那些听了她名声,被家长耳提面命不许跟她来往的小孩子,对她也是有些敌意的。
不过现在韩菊换了芯儿成了韩曼青,她才不会为韩菊的过错买单。她腿脚灵活脸皮又厚,见前面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拿了竹竿把松树上面的松果敲下来,也不顾旁边仇视的眼神,跑过去就捡。
其中一个小男孩应该是拿竹竿男孩子的弟弟,一直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韩曼青看,紧紧抿着唇,“不许你捡我哥哥打下来的松果。”
“你哥打的?”韩曼青手也不停,反问一句。
小男孩点点头,“就是我哥打的。”
“呀嘿,我以为这山上的松果都是大家的,大家都能捡呢,原来不是这样啊。”韩曼青恍然大悟道。
小男孩见她一边说话,手下动作却飞快,手紧紧的握成拳,小脸涨的通红,想伸手拦住韩曼青的动作,却又想起她的拳头,不敢有所动作,嚷嚷着,“山里的能捡,但是你不能捡我哥从树上打下来的。”
韩曼青抬起头,随手一直树下七八个小孩子,道:“那他们怎么能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