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刘佳氏的性子,这些年自己吃的哑巴亏尚且不少,若留刘佳氏自己在京面对嫡福晋,她心下又如何忍心。
王佳氏瞧着,便也含笑道,“刘姐姐的话儿,倒是也正说中了我的心意。我是汉姓人,家里父兄从小就是捧着苦读的,倒不大擅长弓马。秋狝热河,对于嫡福晋和侧福晋来说,自然是热闹的高兴事儿,可是对于妾身来说,倒只能傻傻当个看客。”
“不如这回就叫我也留在京里,陪着刘姐姐,一并侍奉嫡福晋,照看小格格们吧。”
刘佳氏会意,向着王佳氏点头而笑,“王妹妹这也是放心不下五格格。去年在热河的时候儿啊,王妹妹当真是每天都要念叨五格格好几回;甚至于,好几次早上醒来都是肿了眼睛,竟是晚上睡梦里梦见了五格格,想得都掉了眼泪来……”
廿廿便也笑了,“我将五格格托付给王姐姐,当真是托付对人了呢。”
倒是侯佳氏在旁听着冷笑,“……说的就跟真事儿一样,也不怕在嫡福晋面前,风大闪了舌头。”
侯佳氏看都不看廿廿三人,只对嫡福晋道,“去年妾身也在热河,怎么就没见过什么某人肿了眼睛、又是念叨过五格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刘庶福晋听戏文听多了,将那戏台上的戏码给搬到眼巴前儿来,安在人家身上了。”
侯佳氏说着“啧啧”有声,目光兜着王佳氏,轻蔑地转了一圈儿,“……还是说,刘庶福晋也觉着人家天生像个戏子,方便这么安排的?”
饶是好脾气的刘佳氏,这一刻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廿廿静静一笑,“方才说到要去热河,王姐姐是汉姓人,又是香之家的闺秀,不大擅长骑马;可是侯姐姐却不同。”
“侯姐姐虽说也是汉姓人,可是马上的功夫了得。我这回倒盼着到时候儿好好看一场马戏去!”
廿廿说着瞟侯佳氏一眼,忽地掩嘴而笑,“哎呀呀,我忽然想起来侯姐姐是姓侯的……侯姐姐到时候儿往马背上一坐,便不用展示骑技,自身便就是一句吉祥话儿呢!”
王佳氏立时便“扑哧儿”笑了,“侧福晋说的,难道是大马猴儿么?”
廿廿朗笑出生,“王姐姐的意思对了——就是马上封侯呢。”
“你!”侯佳氏气得腾地站起,指着王佳氏,“你、你们敢耍戏我?”
廿廿收了笑,静静抬眸,“侯姐姐可别乱说,你本就姓猴,若再说什么‘耍戏’的,知道的是你自己提起来的;若不知道的,怕是又要冤赖我们说‘耍猴儿戏’去了!”
刘佳氏不失时机,轻轻含笑道,“……还真别说,沐猴而冠的猴戏啊,我小时候倒当真是爱看得紧。”
侯佳氏一个人哪里是三个人的对手去,点额先前还只静静听着,这会子也忍不住摇了摇头,“好了……侯佳氏的姓氏来自她家祖先,叫你们这样说,岂不是对她家列祖列宗不敬?”
“玩笑归玩笑,总该有度。”
廿廿率刘佳氏、王佳氏赶忙起身,行礼称是。
廿廿也接着道,“虽说小妹还犹豫着放不开七格格,但是还是谨遵嫡福晋的教诲,我便随阿哥爷去吧!”
说笑说完了,正经事儿还是顾及嫡福晋颜面去的。
只是各自散去之时,三人到了门外,还是拉着手再笑一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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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和侯佳氏两人,一起随着十五阿哥去热河伺候。
刘佳氏和王佳氏留下来,小心翼翼地看顾着自家这三位格格。
好在三格格已是大姑娘,反过来还能帮衬着二位额娘照看两个妹妹。
只是五格格却有些儿跟三格格不亲,反倒宁肯跟四格格多在一块儿。
三格格倒也不在意,只管哄着七格格玩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