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她今年怎么好模样儿地将这事儿抓起来管了?往年她病病歪歪的,家里的事儿都懒得管,今年这是怎么了呢?”
廿廿也只能安慰,“毕竟咱们三格格如今是家里的长女,是咱们家第一位要嫁出去的女儿,嫡福晋是当嫡母的,亲自操持着也是情有可原。”
连那日阿哥爷回来,看点额这般亲力亲为,都含笑说,“福晋身子好容易有了起色,还是静养着才是,没的又累着了。”
点额却是淡淡地笑,“这都是妾身应当做的。况且三妞过后,还有四妞、五妞她们,妾身也总该从这回学着点儿经验才是。要不这三二年间,孩子们一个个地大了起来,操持婚事的时候儿妾身却赤手空拳着,那可怎么好呢。”
点额还向十五阿哥道,“……阿哥爷不是也嘱咐妾身,多在孩子们的事儿上用用心么,妾身怎敢不遵阿哥爷的意思?”
点额用这样的话来堵十五阿哥的嘴,十五阿哥倒也无话可说。
说到底,点额都是嫡福晋、嫡母,她亲自操持这样的事,于情于理于法,谁都说不出一个“不”字儿来。
刘佳氏却坐下来犯愁,“话是这么说……只是,只是,我已经没了大哥儿,我现在就剩下一个三格格了。若是三格格来日嫁得不好,那我岂不白生养了一场,倒对不起那孩子去了。”
廿廿忙握住刘佳氏的手,“如今我也有了格格,姐姐的担心我完全能感同身受。可是姐姐想啊,此事终究并非嫡福晋一个人做主,还有阿哥爷,还有皇上呢。”
刘佳氏勉力而笑,“也是。就当我是白担心这一场,我的三格格来日终究还能嫁个好人家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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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十五阿哥回来,只进内先看点额一眼,然后到廿廿这边儿抱了抱七格格,这便说有公事在身,今晚宿在外房了。
廿廿将孩子交给周氏,伸手扯住十五阿哥的衣袖,“爷遇见什么事儿了?”
乾隆爷归政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天下江山这副重担即将压在十五阿哥肩上,这些日子廿廿亲眼见着自家阿哥爷日渐繁忙,有时候儿连坐下来多说句话的闲空儿都没有。
她倒不担心被冷落,总归有孩子陪着呢,日子也不冷清。
她是着急自己不能帮阿哥爷分忧,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哥爷独自扛着肩上的重压。
所谓夫妻者,自当相伴一生、同甘共苦才是,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十五阿哥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儿,还是道,“……福康安以四川总督身份,被汗阿玛特简为钦差大臣,赴吉林查办官参局亏空大案。”
廿廿点头,过年的时候儿她也听说了,吉林的官参局亏空高达十三万八千八百多两,皇上已是震怒。
吉林因为乃是满洲祖地之一,故此吉林将军和盛京将军一样,很多任都是由宗室来担任,故此查办吉林的案子,非重臣不敢为之。
福康安一来是朝廷重臣,此时刚平定完廓尔喀,获乾隆爷四字公爵,加封“忠锐嘉勇公”,从此与兆惠、明瑞、阿桂一起,成为四大“四字公爵家”。
用这样的重臣来办吉林的案子,便是宗室,亦要尊重。
还有一层,福康安在乾隆四十二年曾经当过吉林将军,对于吉林的人参事务有经验。
此外,此时任吉林将军的宗室恒秀,跟福康安还沾亲——福康安的亲姑姑、孝贤纯皇后的妹妹,嫁给了宗室萨喇善,为萨喇善的二娶继妻;而这个宗室恒秀就是福康安这位姑父萨喇善的儿子。
尽管,恒秀是庶出,不是福康安姑姑的亲生儿子,但是宗族关系若此,两人还是姑表兄弟。
综合上述三个缘由,乾隆爷才特地将福康安从四川调回来,赴吉林来查这个巨大亏空的案子。
按说,凭以上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