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三十岁左右的,此时便也生起同病相怜来,一起跟着哭成了泪人儿。
这样的场合,廿廿便不掺和了。她只留在房里安心养着身子罢了。
星桂在门口儿悄悄望着,回来小声道,“……她们个个儿都往咱们屋里瞅。”
廿廿轻哼一声,“主奴离别,从此隔着宫墙,再想相见便是难的,故此这么哭一场,自是人之常情。”
“这事儿是我提起的,我看见这样的情景,我心下自然也是难受……可是倘若这般故意瞄着我这边儿,故意要给我看,那就不必了。”
周氏守着一托盘的小荷包,也叹道,“格格原本都预备好了这些,里头宫花、布料、散碎银子都有……偏她们如此,格格自不必费这份儿心去了。”
廿廿点头,“索性狠心些儿,由得她们记恨去,反正这个好儿我是买不来了。”
廿廿抬眸看一眼窗棂,“放下棉帘子来,挡的结结实实的,也省得她们再以为我还站在窗边儿上偷看,也省了这一头心去吧。”
星桂和星楣答应一声儿,便招呼着四全和四喜过来放棉帘子。
外头的侯佳氏看了,也是咬着银牙冷笑,“她可真够狠心的!原本瞧着两年前刚进门儿来的时候儿,还有那么点儿心慈手软;如今两年过来,越发狠心手黑了!”
含月在畔,静静转眸,“……终究是名门闺秀,这样的心机和手段又如何是庶福晋和奴才这样内务府出身的能奈何得了的?”
侯佳氏一声冷笑,“亏你还是嫡福晋身边儿掌事儿的女子,竟也这样说!她算是什么名门闺秀?便是还有功臣额亦都的一线血脉,可是都隔了多少代了!”
“就凭她们家那房头,连小门小户都算不上,她阿玛还要丢祖宗的脸外出当小贩呢!这样的家境,算得什么名门闺秀!”
含月淡淡笑笑,“庶福晋父兄都在内务府为官,庶福晋母家乃为内务府世家……庶福晋如今又为亲王庶福晋,又曾为主子爷诞育过格格……故此这话庶福晋说得,奴才是万万不敢说的。”
含月说罢,行礼告退,躲开了去。
侯佳氏轻哼一声,“跟她主子一个样儿,遇事儿先躲了。在人前永远维持一副菩萨面孔,当真以为谁都不知道她们内里是什么心肠!”
“主子小声儿点儿……”哭红了眼睛的星链小声道,“主子现下与侧福晋已然撕破了脸,便怎么都不能再得罪嫡福晋去了。”
侯佳氏黯然垂眸。
星链说的有理,如今她在这后院里,没了闺女,没了阿哥爷的宠爱,此番又没了王佳氏的帮衬、星锁的得力……正是人单势孤的局面。
若再得罪了嫡福晋,那她当真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侯佳氏纵然再不甘心,却也无奈。她深吸一口气,霍地回头,却正撞上王佳氏若有所思望过来的目光。
在王佳氏面前,侯佳氏便又高高扬起下颌来,傲慢地轻哼一声儿。
她身边儿最得力的女子,是被侧福晋给设计走了;可是那背叛她、投靠了侧福晋去的王佳氏,却也还不是同样的下场!
她一肚子的怨怒,正好儿找到了人来宣泄。她便冷笑一声走过去,“……便是跟了新主儿,怎么也没见她帮衬你一把去?”
“她设计整我,怎么着我都不意外,终究我与她早已势成水火;可是你呢,你不是刚投靠她去么?对新投诚来的人,好歹也该多给几天甜头吃,可是怎么这刚开头儿,她就对你不屑一顾啊?”
王佳氏不动声色,甚至也不看侯佳氏,只是静静撇开视线,望向别处去。
“你不用在我眼前再装这清高孤傲的样子。”侯佳氏嗤了一声,“若当真是冰清玉洁的人物,你不投靠我,你也应当不投靠别人去。便是逼急了,也该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