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子的话;还有说遇见了吉嫔娘娘的,主子从前是跟着吉嫔娘娘一起居住的,如今虽然同在嫔位,可是主子对待吉嫔娘娘,依旧恭顺礼让。”
星滟这便笑了,“可不是!瞧,主子在外头可是遇见谁都有的。”
那边厢,如嫔已经看完了家信,忽然“啪”地一声将那信匣子给丢到一旁去了,磕出了响动来。
星渟便更吓了一跳,星滟赶忙跟她示意,叫她别出声儿,先退下去。
星滟自己赶紧小心地进内,先将那信匣子给捡起来,小心地问,“……主子家里可出什么事儿了?”
如嫔还没从恼怒里平静下来,闭着眼睛克制着,缓缓道,“还能是什么呢,这些年我也早就习惯了,可是今日的我终究与从前的我不一样儿了,他们倘若对我还有半点尊敬,也断不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原是七月上元节,家家户户都要给亡人设供行礼,因如嫔嫡母富察氏早亡,故此每年她兄长都要让他们姐弟几个来磕头行跪礼的。
他们虽说不是嫡母所生,可是这点子规矩还是应该守的,故此如嫔作为长姐,每次都是痛痛快快地带着弟弟和妹妹们去跪,去守灵位,从没说过半句什么。
可是今年,因正赶上她嫡母的冥寿整寿,她哥哥竟然变本加厉,叫她额娘也去行跪礼!
她额娘是继室,虽说宗法地位上要比元妻低一些,却也毕竟不是侧室和妾,故此该行礼没说的,却也不至于要行这样的跪礼啊!他兄长如此折辱她额娘,自一方面是因为她额娘是继室,另一方面就还是看不起她额娘母家——她外祖家原本是正黄旗包衣管领下人,在沙济富察氏这样的传统主子们的眼里,便总是要低人一等去!
实则原本她额娘母家,在她外祖授兵部侍郎的时候儿,已经抬入正黄旗正身了。虽说原本是要抬正黄旗满洲的,因她外祖在乾隆爷召对之时,不能用清语作答,故此乾隆爷将他们又改成了正黄旗汉军去——但是也终究不在是包衣了呀。
可是这些世俗门第的观念,却依旧深深根植在她嫡母和嫂子这样出自沙济富察氏的心中,便是一代两代人都是改变不了的。
她外祖家刚抬旗的身份,她是改变不了,可是她好歹现在是皇上的嫔位了,那她额娘便也得了诰命的,她那兄长如何敢如此折辱她额娘去!
而她那兄长,竟然还厚颜无耻地将此事写在家信里,送进来禀告于她。这是叫她身在宫中,还要如从前一般,经受这样的痛楚去!
如嫔深深地吸气,“……寻个日子,传我二弟妹进来说话儿。”
星滟心下兜了一转,便也明白主子的用意去了。
主子的二弟妹是肃亲王家的县主格格,主子自己在深宫里,不在母家跟前儿,没法改变兄长的做法儿;可是人家县主格格却是在跟前的,难道还有给嫡母行跪礼的道理么?
皇家格格金枝玉叶,不但不用跪公婆,甚至要反过来,公婆是要给儿媳妇行跪礼的。若是当儿媳妇的自己心下过意不去,便叫公婆二老站着回话就是,连个座儿都不用赐的。就更何况是这样要行跪礼去祭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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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嫔妃本就有会亲之例,况且如嫔的二弟妹本就是亲王之女,进园子来请安自不是难事。
三日后,如嫔便见到了她的弟妹去。
如嫔原本以为,这毕竟是一件简单的事,只需要她二弟妹摆出亲王之女的威仪来,这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如嫔却没想到,她的二弟妹一听这事儿,却犹豫着没敢吱声儿。
如嫔大为惊讶,紧紧盯住她弟妹去,“……家中难道还另有什么为难的事儿不成?”
她二弟妹赶紧道,“如嫔娘娘万勿担心,不是咱们家里的缘故,实则,是我母家的缘故……”
如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