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中用,辜负了主子的信重。”
月桂叹口气,“那你便赶紧收起这些自怨自艾来。如今主子的身子金贵,我总走不开的,那外头便得靠你来支应着。你若不想辜负主子,就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将该查的都查出来!”
月柳一震,吸着鼻子望住月桂。
“……姑姑也觉着这事儿是有人故意办的?”
月桂点头,“昨儿是如嫔的诏封之喜,不仅六宫的娘娘们都亲自前来道贺,便连太妃、福晋们也都派人来道贺了。人多手杂的,这便是给那不安好心眼儿的最好的机会了。”
月柳登时睁圆了眼,“会是谁?这样大的胆子,还敢害咱们主子和皇嗣去不成?”
月桂看了一眼月柳,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又咽回去了。
月柳这孩子终究还是年轻,况且她从前是门槛外伺候的二等女子,这便许多事是不该她知道的,故此月桂许多话这会子也不好直接说与她听。
月桂想了想,避重就轻道,“如今六宫里便是未必有人敢直接对咱们主子和皇嗣下手,可是包藏祸心、想要栽赃陷害之类的的,却是不得不防的。”
“你想啊,昨儿就连老侯爷都来来过储秀宫,而如嫔娘娘也是钮祜禄氏弘毅公家人……若有人故意将这事儿偏往老侯爷或者如嫔身上去说,说这鸟儿是叫老侯爷这生人儿给吓着了,或者说因如嫔诏封而热闹得惊吓着了才死的……虽说这话伤不到老侯爷和如嫔娘娘去,却也够叫咱们主子跟着闹心上火去不是?”
月桂说着也是叹口气,“这鸟儿原本不值当什么,甚至主子当年还挺讨厌它的。可是奈何相处多年下来,已是有了感情。况且这老伙计下连着三阿哥的喜欢,上头还应了先帝爷高寿的侧影儿去……故此它如今在主子心目中便早已不单单是一只鸟儿了啊。”
月柳是又惊又恼,抬眼看了月桂一眼,嘴角嗫嚅,却还是硬生生将话给咽了下去,只用力点了点头。
月桂瞧着月柳睡下了,这才走回到前头来。
四喜立在廊檐下,替她盯着呢。
“月柳好些儿了?”四喜迎着月桂的目光,柔声问。
月桂点头,“她也不容易。这刚顶了几天头等女子的差事,手头儿还一团乱绪,结果紧跟着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吓坏了,更是委屈得不行。”
四喜便也叹口气,“也是难为她了。这条道儿咱们是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可是她前头要走的还长。”
“可不是。”月桂抬眸静静望向夜空。还没到二十,月亮虽不是正圆了,却还是又圆又大着。
“她方才望着我欲言又止的,我实则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
四喜不由得挑眉,“嗯?”
月桂犹豫了下儿,才缓缓道,“……八哥儿死了,这除了可能是有人想要故意惊动主子、如嫔娘娘的胎气之外,也未尝不可能就是想叫月柳作难。”
月桂的话说到这儿,四喜又哪里还有听不明白的?
“你是说……?”四喜的长眉攒紧。
这储秀宫里,如今最恨月柳的人,又能是谁?
月桂却也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呸呸呸,瞧我这张嘴,这又是浑说什么去。我必定是想错了。”
月桂在四喜的面前,原本是最不想说月桐半个不字的,以免又叫四喜误会了什么去。可是方才只顾着月柳那欲言又止的一眼,这便还是没能忍住。
——因为此时的储秀宫里,能让月桂放下心防,安心将心里话都掏出来的人,也就唯有四喜了啊。
四喜静静凝视月桂的眼睛,“你说的自然有理……可是你,却为什么不愿在我面前说起似的?”
月桂狼狈地摇头,“在宫里这些年,咱们看得太多了人前亲如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