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用力点头,朝华妃深深行下了礼去,“嫔妾多谢娘娘照拂……”
淳嫔耐受不住,还是在华妃面前掉了一气儿的泪珠儿去。
华妃瞧着她,也是叹气道,“你现在想这些,都还早。你倒不如赶紧想想那如贵人和信贵人去。这两个啊,一听说皇后要留在热河养病,便忙不迭地都主动请求留下侍疾……你还不明白她们两个图的是什么吗?”
“那如贵人倒还罢了,怎么说也是跟皇后一家子的,原本还跟皇后她妹子颇为要好……故此啊,皇后抬举这如贵人是迟早的事,现如今不过是因为她年纪尚小,也算留在身边儿待年罢了。”
“可是这信贵人又算是什么,你现在总归该明明白白的了……这信贵人啊,是越发笃定地想抱皇后的腿,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啊。”
淳嫔紧咬嘴唇,满眼的不情愿。
华妃便轻轻勾了勾唇角,“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毕竟有我。只要有我在,就算皇后抬举她们两个,却也都不会越过你去。终究,你现在已经在嫔位了。”
淳嫔赶忙行礼,“嫔妾和嫔妾阿玛,愿为华妃娘娘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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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嫔带着感激,从华妃寝殿里缓步走出。
星墨跟在淳嫔身后,见自家主子陷在沉思里,便不由得轻声道,“主子还担心老爷?华妃娘娘都说了,即便是万一有事,自然也有她担待着呢。”
淳嫔幽幽轻叹一声,“可是终究我阿玛是摆在明面儿上的,皇后倘若往御茶房去查,自要怀疑到我阿玛头上去。”
“可是你还记得当初华妃娘娘怎么说的么?她说皇后便是会发病,就凭煮水驱虫的那么点子剂量,也该是一年半载之后的;等到时候早已经将我阿玛给调走了。就算皇后查,也都时过境迁了。”
“可是你瞧,皇后怎么竟然这么快就发病了?不仅发病发的快,而且好的也快!这便完全脱出华妃当初与我的话之外去了。”
星墨也是皱眉,“难道……是那药草的剂量用岔了?下多了?”
淳嫔轻轻摇头,“这世上的药草,最要紧的就是分量的拿捏。所谓‘是药三分毒’,能驱虫的药草,哪样儿不是都有毒的,否则怎么能驱杀蚊虫去?可是这毒性,总归跟分量相关,在某个分量之下,便对人是不打紧的。”
“故此太医院和御药房给各宫、各营的分量自然都是拿捏过的,故此就算有人想多给下点儿分量,那手头儿却也没有啊!”
星墨也觉着心下颇有些疑惑。
“那主子觉着,这内里究竟是出了什么岔儿?”
淳嫔立住,缓缓回眸,望向华妃的寝殿。
“……是她唬弄了我。她与我说的,终究竟没一句实话。”
“说到底,她不过是想将我当成她的枪来使罢了。这次更有甚者,她便想将我阿玛的性命,也当成她野心的陪葬品!”
星墨也惊住,“原来华妃娘娘非但不会护着主子和老爷,反倒……”
淳嫔幽幽点头,“嗯。不信你瞧着,倘若祸事真的来了,她非但不会管我和我阿玛,她还得首先将我阿玛给推出去,以图自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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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一日,皇帝要祭太庙,故此他九月底便从圆明园返回宫中斋戒。
十月初一日行完礼,十月初二日一大早在乾清门行完了御门听政的大典,接下来都顾不上歇息,便紧忙着从宫里又回到了圆明园。
——廿廿十月初四日便要回到圆明园来,他这是提前两天就赶紧来等着了。
十月初四日,廿廿的凤驾入京,进圆明园。而这一日,圆明园同乐园大戏台的大戏已然开唱了。
便从进圆明园大宫门开始,便几乎是笙歌丝竹萦绕在廿廿车驾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