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月食会让你不安。故此汗阿玛已经与我商量过,将颖贵妃娘娘、芳妃娘娘的册封礼提前……”
廿廿的心轰然一震,“这,怎么好?”
芳妃倒还罢了,颖贵妃已是年近七旬的老人家。
皇帝轻轻闭上眼,握住廿廿的手,“我去亲自给二位娘娘行礼,二位娘娘都坚持愿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行册封礼。”
“两位都说,凭她们二人是不该得到这次进封的。既然得了,已是太上皇的恩典,自应该不辜负太上皇的隆恩。”
廿廿深吸一口气,还是没能控制住眼泪,“跟交泰殿被大火焚毁一样,这些不祥其实都该是我来背负的,可是二位娘娘却为了我去行亲蚕礼,又为了我而在月食之后遽行册封……”
皇帝点头,“她们都说,便不是为了汗阿玛,便不是为了大清的江山和咱们,也是冲着皇阿娘……当年她们在皇阿娘身边都极受皇阿娘恩遇善待,这是她们老姐妹儿之间的情谊。”
廿廿忙含泪起身,向天合十,“求皇阿娘护佑,从今往后,再不要有这样的事了。”
皇帝起身,轻拥廿廿,“皇阿娘会听见的。”
三日后,太上皇帝命大学士苏凌阿为正使,礼部尚德明为副使,持节册封頴贵妃;命大学士刘墉为正使,礼部尚纪昀为副使,持节册封芳妃。
这是孝仪皇后薨逝之后,贵妃之位空悬了二十多年,才终于再添新主。
经此一喜,倒是堵住了前朝后宫的悠悠众口。
为感太上皇父子真情,冬至节祭天之后,皇帝亲率王公、内外文武大臣,向太上皇奏请:因明年八月就是太上皇九十大寿,皇帝想为太上皇举办盛典。
太上皇连着多年的万寿庆典从简,连内外大臣呈进如意都不准了,而这次因是九十岁的旷古盛典,太上皇自己也觉着“若却而不受,转似矫情”,这才下敕旨允行。
太上皇的敕旨颁下,朝野内外都是一片欢腾,都为明年那一场庆典而憧憬。
廿廿更是喜不自胜,跑到小佛堂去拜孝仪皇后。
从去年那场大火,太上皇下《罪己诏》,用他老人家自己来替皇帝、廿廿扛下那天谴去,廿廿的心下就不安稳来着。若能以一场旷古庆典,取冲喜之意,将那一件事全都洗去了,那她可就放心了。
因了这一场期许,加上年根儿底下预备过年,整个宫廷内外都是喜气洋洋。
廿廿也忖着该进一个什么心意来给太上皇,叫太上皇年根儿底下高兴一回。恰逢每年十二月里都有冰嬉大典,廿廿听得皇上与她讲过,皇上小时候儿也时常随着孝仪皇后一起,陪太上皇去看冰嬉。那时候还小小的他,还曾经穿上过冰鞋,亲自上阵去走冰。
廿廿便入了心,悄悄儿带绵恺到西苑的海子上去学走冰去。
从前绵恺小,廿廿便是有这个心思,却也不能成事。今年绵恺满了三周岁了,腿脚儿在冰上能站稳当了,廿廿这个心愿便眼见着能达成了。
为了这事儿,廿廿一再免了内外命妇的请安,每日里都不在宫里,而是耗在西苑了。
这日绵宁的福晋舒舒进内给额娘们请安,没见着皇贵妃,这便一路到諴妃、莹嫔宫里行礼。
到莹嫔宫里的时候儿,莹嫔笑笑瞟着舒舒,“你可知道皇贵妃娘娘没在宫里,是忙什么去了?”
舒舒听出话外有音,便微微一眯眼,“媳妇不知,还请莹嫔额娘指教。”
莹嫔夸张地张大了嘴,“哟,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呢。好歹,你们也都是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一家人。”
舒舒颊上一热,尴尬笑笑,“因皇贵妃额娘还要在太上皇、乾清宫主位们跟前尽孝,故此皇贵妃额娘倒免了媳妇每日早晚的晨昏定省,只叫媳妇每五日进内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