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喜两个,自己进来含笑道,“主子早就吩咐过了,奴才等已是通传过各宫了。要不然这个时辰,各宫还不来请安的话,都该治罪了。”
廿廿愕了愕,“是吗,我自己都忘了……”
她抬眸看星桂,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老了,开始健忘了是不是?”
星桂直拍腿,“哎哟我的好主子,您这话可千万别随意出口,要不然后宫里多少人要咬碎银牙不说,上头更还有皇上和太上皇呐!”
这话说得廿廿便也笑了,点头道,“也是。我终究才这个年岁,便也该凡事知足才是。”
廿廿放下香炉,站起身来,“今儿既闲散,那咱们去瞧瞧绵恺的功课吧。”
虽说还没正式进学,可是都三周岁了,已是该开蒙的时候儿。先拣些童子的,叫谙达们素日里先教着他张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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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恺张口的差事,廿廿除了自己顾着,素日里便也交待给绵恺的谙达九慧去。
这些九字辈的太监都在宫里念过,识文断字不说,这九慧更是从前跟着皇上在上房里伺候的,这功底便是比旁的太监还要更高出不少去的。故此叫九慧来看着绵恺张口,廿廿自是能放心的。
既然是将这差事交给九慧,且今儿廿廿也没事先知会要来看绵恺念,故此廿廿就没进去,只是趴着门儿,悄悄儿往里头看了一会子,没叫惊动内里那一大一小两个。
看了一会子,廿廿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绵恺这孩子真是淘气,小腚上像是长了针尖儿似的,坐一会儿朝左边欠一下,再坐一会儿又往右边儿欠一下儿,就好像他坐的不是椅子,倒是口热锅。
“回去吧。”廿廿看了一会子便回身走向门外去。
星桂小心地陪着笑,轻声道,“三阿哥终究还小,这又刚叫开蒙,自然还不到定性的时候儿。所幸,距离三阿哥正式进学,还有好几年呢。这几年当中,有的是时间叫三阿哥定性。等定性就好了。”
廿廿轻轻叹口气,“的确是这回事。他年纪小,又是皇上身边儿唯一的小皇子,自是所有人都捧着他,顺着他。”
“如今是他自己跟前的谙达、妈妈们哄着他,倒也罢了。只是我就担心来日等他正式进了上房,所有的师傅、谙达们再哄着他,那就不好了。”
星桂点点头,却依旧笑着道,“等到时候儿,主子只管央着皇上,寻一个最严厉的师傅和谙达去就是了。”
廿廿这才神色松快下来,“你说得对。到时候儿他要是不听话,就叫师傅和谙达们罚他就是了!”
正往回走着,四喜忽然一脸贼兮兮的笑,迎了上来。
“回主子,奴才给主子道喜了!”
廿廿都忍不住无奈地笑,“你是这会子才想起来道喜呀?可晚了。没的赏。”
四喜嘿嘿地干笑,“今儿是主子的千秋令节,奴才要是为了这个给主子道喜,那自该是早早儿就行礼的,自不敢等到这会子才说。”
“奴才之所以这会子又道喜,那自然是另一宗喜事儿。”
廿廿无奈,“那你赶紧说。这一宗若说好了,我自会赏你。”
四喜又是嘿嘿地笑,“奴才可不敢接主子的赏。奴才啊,只要看见主子乐了,那就是奴才最大的恩赏了。”
廿廿哼了一声,“嘴甜。这是要讨灶糖当赏呢吧?”
四喜一张脸笑得跟花儿似的,不敢再造次,麻溜儿地说,“方才宫里传回来消息,奴才这才知晓皇上今儿天不亮就奉着太上皇回宫,是干嘛去了!”
廿廿挑眉,“必定是皇上要奉着太上皇升座太和殿,召见今年升转的文武官员啊。”
“还真不是。”四喜乐得更开,“主子怕是也猜不到吧?今儿,是特地挑了今儿这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