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色腥液吞没的那一瞬,路透感觉双眼一片漆黑,顿时什么都看不见了,一股黑水涌进他的口鼻,腿上一阵阵刺痛尤为清晰。
他用手拼命地乱抓,手腕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一个低沉的声音焦急地大喊道:“路大爷,你怎么了,快醒醒!”
路透睁眼,对上段三封那张血印纵横的脸。
呼,原来刚才竟是在做梦。
然而噩梦的真实感太过强烈,路透能感觉到背后全被冷汗濡湿了。
路透见段三封正拎着绷带的一头,这才明白梦里的疼痛感原来是药物的作用:“你在给我换药啊,多谢了。”
段三封被他这么一提醒,便低头继续绑绷带。
一想到刚才段三封一本正经的喊他大爷,路透觉得真是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十分有必要跟段三封说明一下。
“那个,你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就行,虽然我辈分比你大,但是这个,年龄还是比你小的,所以你别大爷大爷的喊了。”
“好。”段三封将绷带绑牢了,点头应道。
路透点开徽章,查看了一下安全屋的倒计时,还剩十一小时,那么现在应该是早上九十点钟的样子。
幸好段三封把他给弄醒了,不然他还不知道要在那个诡异的噩梦中陷多久。
两人吃完早饭,来到了外间的书房,开始分头查找线索。
靠墙的大书柜上除了落灰,并没有摆放其他的东西,路透略微看了一遍,转身开始查看正中央的书桌,段三封则负责检查一左一右两张沙发。
书桌样式很旧,左右两边各有一排抽屉,路透一次拉开,然而只有最上层的抽屉里有几张发黄的纸条,其余几个全部是空的。
路透伸手拿了起纸条,在桌上一字排开,总共五张。
纸条上的日期写的很清晰,看笔记是同一个人写的,像是从日记上撕下来的。
路透按照时间顺序重新排列,这才唤了段三封一起过来看。
【1987年2月1日】
今天下了大雪。
顾南收拾了行礼,说是实验室有个新项目,要出去很久。
【1987年10月1日】
顾南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来信。
成儿和小支都很想他。
【1988年5月19日】
今天李苗苗来了,带来了顾南的消息。
她说顾南很好,年底项目就能结束。
【1989年1月25日】
我想离婚。
我已经受不了了。
我甚至不知道我的丈夫是否还活着。
【1989年7月29日】
顾南回来了。
他像变了个人一样,一直喃喃自语着什么,整个人憔悴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如果不是李苗苗几个人抬他回来的,我都不能确定这个人是我的丈夫。
……
“段三封,我枕头下那张照片放哪里了来着?”
段三封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照片。
两人一经比对,确认是一个人的笔迹。
而那张残缺的信纸明显是另一个写的。
现在他们已经可以确定,写这些纸条的人是张漫。张漫和顾南是夫妻,诞有一子一女,顾天成和顾小支。
段三封问:“这个顾南在实验室工作,而且跟那个孕妇和西子有关,所以当初那本日记中提到的‘地下’,其实是实验室的地下。”
路透点头:“孕妇和西子被抓起来做了实验,为了诞育那个所谓的怪物,而这个顾南参与其中,花了两年多才完成项目,直到孕妇生产之后才回家。”
“最后一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