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看到了吧?这个谢陵根本就不能为孤所用,孤可真后悔,没有在吴兴郡时就结果了她,她一回到建康就断了孤两条臂榜!”
回到自己的临贺王府后,萧正德又将积压在心中的怒气在陈硕身上狠狠发泄了一遍。
“你说你有办法扭转乾坤,孤将一半的暗卫都交付于你,对你寄予厚望,可结果呢?这就是你想给孤看到的结果吗?”
无论是夏候家还是董家,都是他萧正德花了大价钱拉拢来的,这其中的软硬兼施以及用到的阴诡手段,没少让他付出代价,她谢陵不过就用了一个雷就将夏候家与董家两个独子都给劈死了!
提到“雷劈”之事,萧正德又不禁悚然动容:“这个贱婢,她真的学了什么通天之术,能引来雷火闪电吗?”
陈硕便抬了起头:“殿下,雷火确实可以引来,不过,这是需要天时、地利,以及一定的事前准备的,她谢陵不过是利用了这样的天时地利而已。”
“事前准备?你的意思是,那两根标杆吗?”
“这只是其一,要想将雷火引到指定的人身上,必须要先布置好陷阱,且要找准时机,而且如果一招不慎,很有可能连自己都会遭池鱼之殃。”
“所以,这就是她一早就预谋好的,她这是故意与孤作对,孤还听说,正是孤的那位好太子弟弟将状告董暹与夏候洪的折子递到了萧衍那老儿手中,如此说来,她倒是与太子萧统勾搭上了?”
陈硕目光闪烁不定,没有回答,但那沉下来的神色却能让人感觉到他心中的犹豫挣扎。
他又在挣扎什么呢?
萧正德不禁冷笑道:“陈硕,你似乎对谢家的这位嫡次女很不一般呐,你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她女扮男装,包括她学过什么,有什么特长,可是每次孤想要杀她之时,你却又百般阻挠,这是为什么?”
陈硕张了张嘴,依旧保持沉默,过了片刻,只道:“殿下,陈某说过,她不能死,她的身份不仅代表了整个陈郡谢氏,便是她生母沈氏所留下来的财产与部曲私兵,也足够给殿下撑起半壁江山!”说罢,他又抬手作揖认真道,“请殿下再给仆一个机会。”
萧正德看着陈硕凝神迟疑了半响,终道了一句:“好,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不过,孤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三月三太子东宫摆宴,孤会带你入宴会,给你这次扬名的机会。”
一听到可参见太子东宫之宴会,陈硕沉如深潭般的眸中顿时大放光彩,露出不一般的惊喜之光。
“多谢殿下!”
陈硕正要施礼,萧正德又一把抬起了他的手,含笑道:“孤以后还要多仰仗陈先生的相肋扶持呢!”
……
萧正德与陈硕秘密回建康之事,谢陵并不知晓,建康城中有关董世子与夏候洪的那些议论也随着时间的消逝逐渐沉寂了下去。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谢陵起塌后便径直往老夫人谢张氏的福康院行去,本欲向祖父祖母请安,却见满院子里都挤满了人,语声宴宴,甚是热闹,像是来了什么贵客。
谢陵干脆在院外等候,才驻足片刻,就听得一声娇唤:“阿兄,你也来给祖父祖母请安吗?”
抬眼就见正是谢含烟带着一女郎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谢含烟今日穿了一身雪白的冰绡绢长裙,一条宽阔的锦带将腰身束得极细,臂间挽有轻纱,头了你在金香园与乐山候作诗玩赌之事,便十分仰慕阿兄之才情,特地央了阿烟来此拜会阿兄。”
谢含烟说完,长乐公主便向谢陵颔首娇怯的福了一礼,语气莺沥的说了一句:“既见君子,不胜欢喜。”
谢陵瞥见长乐公主耳根处的一抹嫣红,亦含笑点了头,吟了句:“公主手如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