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不远,一座山前,只见远处,隐隐有尘烟泛起,一队人马从山路上飞快而来。马踏山石,火星四溅;笃笃清亮之声震荡山谷。说话间,已来到近前。
马上之人,个个黑衣玄衫墨布蒙面,目光凌厉;眉头紧蹙,横冲直闯。街上百姓哪敢不躲不闪,纷纷逃散?
这伙人不是大漠孤影——火焰客的草原虐鹰队伍。他们穿着狼皮坎肩,腰挂弓箭别着牛耳尖刀。一看便是知晓,他们女真部落的黑山老妖和白水孤魂的铁骑队。
这伙强人,在中原土地上如入无人之境,把个大宋的尊严践踏得遍体鳞伤,毫无脸面,哪个还敢阻拦。这伙人自从归顺了元军,更加的肆无忌惮,横行乡里,欺压百姓。
人散鸡飞,一阵惊乱。穷人家的门窗已破,钱物洗劫一空。只见一人飞出,紧接一片剑花,这伙人便匆匆离去。
这时,又有一队大宋的兵马,没有停留,直奔远处而去。大街上,渐渐静下来,有人探出头来。定定神儿,出来走动。这队人马入踅回来,到了吴家祭祀车队近前,纷纷下马,拦住去路。
那人立于路上,像钉住一样。
凤音箫有些担心,问道:“蹊桃,紫荷,老爷的车马可在前面?一一那人是谁”
“他们也被拦住了,无法过去……”蹊桃道,“我们去看看,走,蹊桃。”
凤音箫掀开车帘,从缝隙向外张望。只见这伙人气势汹汹,个个张牙舞爪,拦住了去路。只有一人端坐马上,一动不动捋着胡须,等待收获打劫的果实。
这时,前方的锦华轿子停下来,轿帘掀动,季婵秋手执金色柺杖,慢慢地走下来,立在路旁。蹊桃、紫荷跳下车来到近前,问候姑奶奶。
“姑奶奶,你上轿吧,我们在。”
“这些人不像是我们中原人,这是到我们这里来撒野的,”季婵秋道,“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来我们这里,得有人管管这些不懂事的孩子。”
蹊桃和紫荷上前,与来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去路?”
“我们就是在这里巡查的,维护这里的秩序。你们干甚的?”
“祭祖。”
“哼,我看是忌日吧。”
几句话不相投便打斗起来。不过几个招数一两个回合,人越来越多,将二人团团围住,无法挣脱。季婵秋立在一边,这伙人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老人金拐杖一挥,来一个横扫千军,便把这伙人打倒了三四个。其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股长虹般的剑气逼退仗余远。
那个身著长衫玄衣者,便扎在了人堆里,旋风而作,这伙人做了鸟兽散。凤音箫识得这功夫,这人就是自称为张铮公子的莫笑尘。
凤音箫便掀开轿子,走下来,与姑姑搭话:“您不用和他们计较。”
“不计较就不能过去,——你是谁?我最看不起半路打劫的人。”她一指莫笑尘道,“这里关你屁事,做什么好人?”
“路见不平,理当如此,前辈得罪了。”
“师哥,你这是巧遇还是有意相逢?”
“路过宝地,顺便而为,”莫笑尘肃然道,“师妹要当心,这些时日不太平,京城来人了。”
凤音箫听到这消息,惊喜道:“你见过?”
莫笑尘摇头,道:“没有。”说着,走到了已经走下轿子的吴净寿跟前,“见过师叔,身体一向可好?”
“笑尘啊,英俊潇洒,一代豪杰,师兄有你,真是自傲。——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回武夷山,路过这里。”
“栖桐啊,见过你师兄了?”
“见过了,叔父,公务在身不可久留,我走了,你们保重。”
“小子你说走就走啊?”季婵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