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几分定力。”身着官服的差人暗忖着,站立不动。
只见凤音箫,身着一身素华锦缎珠翠珍宝首饰的长衫裙袂,高耸发髻,头上戴着珠翠闹蛾,两鬓贴着雪柳菩提叶,项堕玉翠金缕项帕。蝉貂水袖,里外都是纯白净色。足下绣花金丝鞋袜,如莲如笋。脸上暗香隐脂,清丽异彩。紫衣女子蹊桃绣花小衫玲珑剔透,更显活泼。
“恕小人眼拙,不知是谁家的娘子,有此雅兴?”其中一人官位稍高些,外穿着素纱圆领单衫的锦缎外罩,纱孔稀疏,腰系锦带。里面还有一层蓝色衣襟,两道衣襟一左一右,大襟交领,左右两襟对称,钮扣系在两边。服带犀玉,很是奢侈,看上去很有派头。
其余三人一身蓝衫短袖装束,布鞋平履,几滴殷红色的带字腰间血溅般单配在身上。
凤音箫稍稍欠欠身,并未回答。陪伴女子蹊桃侧迎立于旁边,戒备不言。
那人又问了一遍:“小娘子好生隽秀,何事等候什么人?”
“这干官人什么事?”紫衣女子道,“萍水相逢,各走一边,请便。别打扰了我家小姐的雅兴。”
“蹊桃,不得无礼。”白衣女子道,“容人张狂一时,何妨!”
显然,此官人不曾遭遇如此冷遇,顿然怒道:“信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回衙门,以伤风化罪论处,拘你三旬日,看你还嚣张。”
白衣女子凤音箫未动声色,继续看山赏景,慢慢地说道:“蹊桃,你看看这山景——都说山峦变无穷,只因云烟雾一层;拨云见日误伤女,谁道巾帼不英雄?”
“小姐所言极是,好景赏来好景长,不惜好景是愚氓。”
这官人听了火气更旺,一个箭步便冲上来,欲扯白衣女子衣袖。紫衣女子身形一转挡在前面,手中便多了一把紫玉竹箫。身动手动,那把横过来的朴刀便应声落在地上。
“蹊桃,我们得走了。”白衣女子悠悠地说道,“风凉一时清,可爱山雾净。本想入画里,只因浊气重。——几位多保重,告辞。”
忽然,云烟溅落,又一声长啸掠起,阴森森的冷风从山脚直冲山顶,从竹林只灌雾海。树叶沙沙,尘土飞扬,那身如夜莺的黑色怪影一晃,掠过崖前,落在绝壑之中。轻飘飘的身子,像黑色的蝴蝶,扇动巨大的翅膀,飘然窜入花丛之中。突然,身形舞起,又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惊现山谷之中,站到对面。与凤音箫相隔不过数丈之遥,拦住去路。
“站住,别走。”
“到底还是来了,”一袭白衣飘起,仿佛云朵,翩然而落。凤音箫道,“蹊桃,今个儿我们不顺,遇到了打劫的匪徒,不能很快地回去了。”
“我陪着小姐,看看到底都有多大的本事。”
“小娘子请留步。”语音刚落,人已经来到了近前。
这情景倒是:一白一黑,一仙一怪,一前一后,面面相对,不动不移,不即不离。
这个黑衣人身着皇家锦缎绸丝精致长衫,足登金缕绣花皂靴,一身华贵豪气,咄咄逼人。大约四十多岁,留有一绺长髯胡须。身材矮小,却是声音宏亮,偶尔传来一两声长啸,山谷回响之音可闻。手轻轻捋着美髯,拱手说道:
“我奉赖大人之命,追查违背我大宋重臣史大人的谋逆罪人,相逢不如巧遇。”来人喝喝声鸣,的确功力不凡。
“赖大人,还是狼大人,与我一女子何干?”白衣女子凤音箫开口说道,“山中女子,不问外事。目光短浅,不识时务。只想净心赏花,清心赏月,画心赏景。”
“史大人寻墓地到此,看中此处,这块‘八吉祥六殊胜地’。不知这里主人是谁,可否迁出此地,让出来这地方?”来人说道。
凤音箫听后,冷冷地笑道:“原来,眼前之人,便是人提人怕鬼见鬼愁的武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