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顶红,早就备好了。”
“好,我现在就动身。”慕容蟠回到了住处,前往太子府。那里除了太子妃吴虞婉外,别无他人。因为慕容蟠常常出入这里,又有史大人的手谕,看管的人谁也不敢阻拦。慕容蟠将一纸书信交给了太子妃。吴虞婉看过,大惊失色,幽幽道:“这可如何是好?”
“哭也没有用,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是他自己。听说,他有先皇的御龙佩,可是当真?”慕容蟠问道。
吴虞婉警觉地看看她:“你觉得,你害他害得还不够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说着,气愤地背过脸去,不再搭理她。
慕容蟠惭愧道:“太子与夫人对我不薄,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听你刚才说,那就是有了这个了,——如此就好,太子妃放心,太子有救了。”
“你要干什么?”吴虞婉厉声道。
“现在他有危险,若御龙佩在,他就会活着;御龙佩没有了,就是他的死期……我走了。”
“慕容姑娘,你不要再害他了……”
“太子妃,我说过了,我想让你们见一面。”慕容蟠道,“只能见一面,知道吗?——今晚,在石壁前,以夜莺声为号。”
“我怎么相信你?”
“现在必须相信我,否则,谁都活不成。你告诉太子,他一定懂得。”慕容蟠回到住处,收拾停当,便走出院落,左拐右移,来到了一处别院。花叶依旧灿烂,可院落空寂,有些芜杂。院中站着一个人,已是憔悴,可风采依旧,笑起来还是那么迷人,爽朗,踏实,洒脱。他就是赵竑。慕容蟠将吴虞婉带至这里,与他在石壁影溪见面。
二人见面悲喜交加,相拥而泣。
赵竑走上前,执手道:“都是我害了你,——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后悔的,只是你……你要保重。”
“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此番离京,定然是凶多吉少,你可有保全之策?”
“哪有什么保全之策,这是就是不归路……”太子道,“京师遥望,鬼门洞开。”
“别瞎说,慕容姑娘陪你一起去。”吴虞婉用手堵住了他的嘴,道,“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出入之门。只要……”
“哼,都是她害了我……”
“重权之下,她一个弱女子能怎么样,况且她的家人在人家手里,”吴虞婉道,“你要好生待她。”
赵竑觉得奇怪,道:“今天,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为她说起话来?”
吴虞婉走近他,低声在他耳边说:“她要救你,她说你的御龙佩能救你……”
太子赵竑一震,将夫人搂在怀里,压低声道:“她提醒了我,你要这样,把漪儿带上,不要让她受委屈。叶蔓碧就这一个女儿。还有……把御龙佩和护国玉玺带出宫,然后,就隐姓埋名。记住,你要好好活着,我就能有出头之日……”
吴虞婉点点头:“只要你活着,那就好。——看来,她是想救我们。对了,也不要告诉风飘客,他会帮助我们……”
“不可,千万不可,”太子道,“那会害了他一家的。记住,你千万要保重。”
慕容蟠道:“夫人,太子,时间到了,您该回去了。”
“慕容姑娘,费心了。”
慕容蟠深深地点点头,身带古琴,缓缓走过来:“祁国公,我们该走了。”
“好,这就走。”伴随太子赵竑一起的,还有几个侍从。
“慕容姑娘,我想知道妙璇,伴琴,夏瑶,她们去了哪里,会不会也来到宁武军之地?”
“放心,她们比你安全,你不用操心了。”慕容蟠道,“此时,一同被贬黜京城的,还有为你说情的甄大人、洪大人、魏大人、胡梦昱等人。他们也在赶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