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甚欢。
慕容蟠回到住处,待无人注意,便悄悄潜入史府,将所发生的事情,悄悄告诉给史同叔史大人。
太子赵竑回到太子府内宅,家丁侍从通报给太子妃。太子妃吴虞婉便出来迎候,二人相携入帐。吴夫人见他风尘仆仆略有倦意,一边为他更衣,一边言道:“太子鞍马劳顿,该好好休息才是。”
“无妨。多谢夫人挂念,倒是惬意痛快。”
“你只顾得痛快,却不在意与人交好?”
“此话怎讲,难道我有失礼仪不成?”
“这倒不是,不过,该应酬的也不可或缺。你看——,有人送来一个信札,特意叮嘱你亲启。”
吴夫人说着,从袖中小心取出信札,递将过来。太子左右前后看看封面,原是宫中名贵宣纸书写,便打开展平。原来是叶梦鼎大人问安的折子,有一语言道:“慕容姑娘非等闲女子,万望太子容禀远之。”
太子稍降辞色,抬眼看看夫人吴虞婉。她正端详着太子,欲言又止,太子便问道:“夫人可听说什么了,这样看着我?”
吴虞婉回道:“妾身无忌无猜。若得知己在此,早晚替我照应,也是我等安心了。只是,慕容姑娘心思缜密,聪明过人,的确非我所比,只望夫君慎待她。”
“还说没有?今日得一个歌女慕容蟠,也是消愁解闷罢了,你也便提醒了,望夫人不必挂怀,”太子道,“小小一个歌姬,怎会如此不安?”
“妾身不敢猜疑,”吴虞婉道,“只是,妾身听说,她是史大人精选的美人儿,夫君可要留心着点儿。”
“正是如此,我才会留在身边,让她时不时地提醒史大人,不要蓄意妄为,动了不敬的念头。秦妃之死,睿香妍至殁,我怎能忘记?”说着,执妻玉手,深情说道,“我怎可再让你有什么闪失?”
“多谢夫君。朝堂之事臣妾不懂,倒是这闺阁之中,女子细心如丝,若动了情蒙了心智,倒是吃亏不起呀。”吴虞婉道,“母亲不比杨皇母,却是微言大义,令我梦醒。试想下,若我等御龙佩和护国玉玺,以及皇祖赐予的传世经典被窃取,当会如何?妾身明白,夫君你如今也是如履冰薄一般。倘若容不洁之人登堂入室,可是我等王室之祸。”
赵竑脸上略有愠色,道:“我就不信,难道一个小小的女子,我还摆不平嘛?他们现在如此放纵,父皇却听之任之,你莫要多心,我自有理会。”
“是。夫君人上德品,自有分寸,倒是臣妾多疑了。”
太子走进她,执手温情地梳理她的头发,道:“你说得何尝不是?只是,现在万岁重用此人,大臣又不敢多语,如此下去,朝廷哪个还勤政?他能用慕容蟠监视我,我为什么不能用她来为我所用?夫人费心了。好吧,你也歇着吧。”
见太子心绪平和,太子妃便道:“对了,赖大人祝寿,也派人送来了礼品……无论如何都是父王得力的权臣,赖夫人对我们也没有敌意,你看……”“我说过了,只有你去就给足了他的面子,我不去。这等人得势,忠良义士就会远离,那么,朝堂之上,怎能不乌烟瘴气,盛行阿谀奉承之风?”
吴虞婉夫人道:“妾以为,即使如此想,也不可如此说。”
“为什么,难得让我屈从他们,和他们一样,迷惑父王?太平盛世本无事,却是贪心辜奉饷?”赵竑愠怒道,“怎么连说都不能呢?”
太子妃吴虞婉放好大衣,正色道:“耳目犬马,恰都是身边人。若是他们存有贰心,那真的是防不胜防啊。”
“知道了,谢谢夫人。好,睡吧。”
慕容蟠在太子府如履平川,出入自由。她深得太子的信赖和恩宠。人也才艺色绝,无人堪比。已有多日,太子未见慕容蟠出入太子府,心下忐忑,便也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