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罗天佑人生的第一个笔友。
就在前年,同桌的家里添了一部叫电脑的贵价玩意,他去玩的时候学会上,然后在一个聊天软件里认识的新朋友。
是对方随机找到他的,两人当时就加了好友。
来自不同的地区与城市,两位少年激动不已。哥俩脾气相当,什么话都说,包括分享罗妹的出生异象。被父母警告过之后,佑才闭口不提这件事。
年例外,毕竟之前已经跟他提过,这家伙很喜欢青青,知道她爱吃大白兔奶糖本想寄一包过来的,又怕她吃多了蛀牙,于是改寄各种各样的发夹。
发夹很精致好看,可是妹从来不戴。
她的枕边放着一个木盒,老爸朋友做的,里边装着许多物件,很怪的癖好。可老爸夸她有一个好习惯,打算改天再做一个让她专门攒零用钱。
嗤,妹妹这种生物最讨厌了。
……
罗天佑写完信,回床上睡片刻,而客厅的谈话仍在继续:
“……听说婉婷还没找男朋友吧?我这儿有个人选,阿霞老公的弟弟今年,本地户口,高大帅气,就是学历低了点……”初中没毕业。
“学历无所谓,他人老实;男人年龄大些更好,会疼人。他在城里有两套房子,不愁住,很多女孩追着他跑……”娘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天花乱坠。
直到罗天佑起床上学,娘仨还在。
她们在罗家坐了两个多时,期间还让谷宁给她们看病。谷宁只是护士,哪晓得看病?晓得也不敢乱说,毕竟不是专业。
好不容易把她们打发走,妹子谷婉婷回来了。
过了用餐高峰时段,饭馆里客人不多,罗宇生正陪几位熟客聊天。她偷空回住处歇歇,陪二姐和孩子玩玩。
“姐,她们来干嘛?”目送那一家三口离开,谷婉婷好奇地问,“找你看病?”
有些邻居但凡身热头疼都要过来找她,对医院忌讳得很。
谷宁一边收拾碗筷,边道:“说媒,给你介绍对象。”
“嘁,她们能有什么好对象?暴发户?”受坊间流言影响,谷婉婷对李婶娘俩的印象很一般,甚至有些反感。
因为街坊们说,那阿霞年纪就找了一个矮胖挫,对方大她二十几岁,家在本地很有钱,结婚至今就陪她回过一次娘家。
嫁这种人图什么?当然是图钱啊。
反正流言就这么说。
这事刚发生的时候让李婶子在街坊面前抬不起头,阿霞也不敢回娘家。直到她第三胎生了儿子,李婶子终于敢昂首挺胸地面对众街坊。
因为她女儿不偷不抢,生了儿子,手中拥有公婆赏赐的一大笔钱。对老一辈的人来说,结婚生子、夫家有钱就是女人最大的成就与脸面。
“是阿霞的叔子……”
“啊?!”谷婉婷一听,顿时嚷了起来,“拜托!我听说他因赌博打架打死人坐了几年牢,今年刚放出来!有没搞错,我跟她们家有仇么?要这么害我。”
“有这事?你听谁说的?”谷宁眉头一蹙,她平日上班忙得团团转,不了解坊间八卦。
“王叔王姨说的啊!姐,他俩虽然嘴碎,可说的话大部分都是事实,不信你问姐夫。”
那老俩口有点倚老卖老,知道什么说什么,从不给人面子。
他俩在别人眼里是高等文化人,普通大学生比不了的。以前在单位又是干部,在当地说话颇有分量,连李家母女跟二老说话也是恭敬客气,不敢过分。
“那算了,改天我跟李婶说说。”谷宁很干脆。
她只说询问妹的意思,并未同意相亲,不难推辞。
“姐,”谷婉婷皱着眉想不明白,“她们李家平时很少跟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