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管氏、蓝氏的承宠相较之下,宸贵人则就暗淡许多了。宫人见主子无宠也日渐轻慢起来,服侍主子也不那么尽心了。内务府的分例不是缺衣少食就是月银削减,倒实在不像话。而这些事情芳琴也不想让她们知道担心,再者也怕落人口舌惹人笑话。
这日,宫女们又在嘀咕,“咱们可真是犯了冲,倒了霉才服侍了这么一位好主子。”“可不是嘛,宫女出身却一服侍就是以贵人身份,何其风光呀,没想到常在答应都升了,就她还只是个贵人。”“她素日里与谷妃、莺嫔交好多好啊,俗话说爱屋及乌,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若张张嘴求求情,她二位娘娘顺手抬她一把,都胜过现在百倍。可她偏不要,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心,连累她也连累了我们。”“是吗?可不是,那,”话音刚落,就被人打断了,“主再怎么不好也是主,奴婢再高贵也是贱婢,哪有奴婢笑话主的日子?岂不反了?”谷妃忍不住喝道。
“奴婢知错,再也不敢了。”奴婢们齐声道。
“姐姐,”宸贵人这会才从寝殿里出来,头发也有些松散,谷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就是这样伺候你们主儿的?”“奴婢错了。”“哎,姐姐,别怪她们了,都是我这个主不争气,怪不了旁人,这不,连内务府也敢克扣我的份例,这不是也给她们丢了脸面吗?”宸贵人羞愧道,“你怎么这么想,宫女就是宫女,跟了哪位主子就是哪位主子的奴才,岂有埋汰之理,内务府那边本宫给你做主,看本宫好好收拾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要不是本宫今天恰好过来探望你,本宫还不知道你竟受了这些委屈,可琪也真是,作为你的主位怎么不提你分担一些?”谷妃未免有些气恼。
“本就是我不争气,怪不得旁人,也是我瞒着不让莺妹妹知道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何必人人都知道呢?”宸贵人叹息着,“也是我有意瞒着故意不让你们知道的,免得你们担心我也丢了人。”“妹妹,”谷妃牵起宸贵人的手,“咱们都是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你越不说我们越担心,同甘共苦那些年你忘啦?否则我便告诉莺嫔去。”“姐姐别去,好吧,你们今天能护得了我一回,能护得了我千回万回吗?你难道不知道他们轻待我的原因?我只是一个无子无宠的贵人,皇上冷落自然下人轻慢,”宸贵人眼眶泛泪,“没了皇上的宠爱,与打入冷宫成了一个活死人有何分别?失宠的嫔妃不正是我这般下场吗?”“妹妹,”谷妃长叹一口气,“也是我疏忽了,只顾着自己竟忘了你,你放心我不会忘了我们之前的情分,本宫风光一日便让你少受苦一日,本宫会帮你夺得圣心的。”
而谷妃的引荐确实使宸贵人风光了一段时日,后虽宠爱少了,却也只是不温不火而已,未曾回到昔日任人欺辱的地步,而那些嬉笑主子的宫女也被谷妃各打三十大棍,以儆效尤,逐出宫门,另拨了得力的一批信得过的宫人伺候;内务府也被谷妃好好整顿了,再不敢马虎,一切似乎都进展的不错。
而宸贵人承宠的这些日子宫里宫外也发了役症,虽说及时止住了,但是宸贵人不详的流言却也慢慢流传出来,兰嫔则让皇上好好请了钦天监一瞧,发现东南角启祥宫不详,再细细一查是苻芳琴不详,犯了危月燕冲月一兆。皇上对芳琴也稍稍疏远了些,芳琴好似又有些失了宠。而兰嫔没有料到的是,她本欲打压的苻芳琴,却让皇上误以为要借借大封六宫冲冲喜。只是苻芳琴不在这一列之内,皇上本欲晋她为嫔,钦天监却谏言暂时不要册苻氏为嫔,以免又应了其危月燕冲月一兆。帝只好应允,并依兰贵人所言赐宸贵人名为芳心。
大封六宫的典礼在太庙足足行了三个时辰。
皇上亲笔手书,
晋谷妃为皇贵妃;
晋兰嫔为兰妃;
晋莺嫔为莺妃,(原先的瑛妃安氏因音同降为官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