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写封奏章,你找几个人盯着楚子兰。”他道:“有任何异动,立刻告知我。”
沈瀚点头离开了。
禾晏等沈瀚走后,在塌上躺下打了个滚儿,肖珏不悦的蹙眉:“你是狗吗?”
“赶了这么久的路,每日都在马车上颠来倒去的,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禾晏把包袱里的干果抓了一把放在手心:“都督,这是崔大人姨娘送给我的,分给你一把要不要?”
肖珏:“不要。”
“都是一片心意,你也不必如此无情。”禾晏找了张干净的帕子将干果包起来,“我回头放你桌上。”
肖珏头也没回,翻着沈瀚刚送来的军册。禾晏就心道,当将领也有当将领的难处,当小兵也有当小兵的好处,譬如现在,她可以在床上打滚儿,肖珏就还得处理积压了一堆的公事。
禾晏看着肖珏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就问肖珏道:“都督,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肖珏:“说。”
禾晏踌躇了一下,“你还记得,我们在济阳城时,乌托人攻城的那一日。我与你一同放火,本该一直泅水到岸边的,但是我呛水了。你……是你把我拖上来的吗?”
她其实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迷迷糊糊中,似乎有谁给自己渡了气,她难以在水下睁开眼,却又恍惚觉得,那人是肖珏。只是这话说出来太匪夷所思,一来是,肖珏是会这样给人渡气的人吗?定然不是。二来是,她居然做了如此的梦,说出去旁人都会笑话她生死关头还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肖珏眸光微动,顿了顿,道:“是。”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禾晏还是勇敢的问了出来:“都督,你除了把我拖上岸,可还有做什么事?”
肖珏:“没有。”
禾晏一怔:“没有吗?”
他侧头看来,慢慢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开口:“那你希望,我对你做了什么?”
这话禾晏没法接。
她打了个哈哈,只道:“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心中随即道,果然是自己做了个春梦,幸而没有直接说出来,否则也太过丢脸。
肖珏重新去看面前的军册,只是眸光微起波澜,余光瞥一眼坐在床上继续整理包袱的姑娘,片刻后,不自在的收回目光。
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了。
……
将屋子里的包袱行李都整理好后,看了下天色,估摸着演武场今日的日训快要结束了,禾晏就出门往演武场走去。从明日起,她也要恢复日训,不过今日这会儿,可以与许久不见的兄弟们闲聊几句。
才刚到演武场门口,日训就散了。大老远的听见小麦的声音:“是阿禾哥,阿禾哥回来了!”
“呼啦”一下,顿时所有人都围了上来。认识的不认识的,总归禾晏如今已经在凉州卫出名了。小麦被人挤到了一边,禾晏将他拉到身边站好,小麦道:“阿禾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我听教头们说,你和都督在济阳又打了胜仗,阿禾哥,你好厉害啊!”
这事儿居然已经传得这么快了?禾晏尚且还在疑惑,又有人道:“听说济阳城军只有两万人,那些乌托兵有十五万。禾兄,你跟我们说说,你们究竟是怎么赢的?”
“是啊,快跟兄弟们说说!”
禾晏就觉得,她每一次干一件事回到凉州卫,就俨然成了一个说的,跟众人讲故事听。不过这会儿被围在中央,进退不得,也只得就近坐在演武场的栏杆上,伸手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此事说来话长,先容我喝口水。”
立马就有人递上皮壶里的水:“我有!喝我的!”
“你要不要再吃点啥?干饼要么?”
“好了好了,那我就说了,其实这一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