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府。赵管家正在跟老爷汇报情况,“老爷,这些天来,不仅是晋阳城里的铺子,就是在太原郡其它各县的分号,我们的生意与往常相比,可以说是一落千丈!这二十天来,也就是去年同期的一成销量。”
听到赵管家报来各地的销售情况后,桑道乐的脸变得很难看。
赵管家又接着说道:“看来周记的这一手,还真的是厉害!据我所知,就是我们的一些老主顾,也开始转向周记买他们的货了。他们还扩大了总铺的面积,新建了一个作坊,说是要搞什么成衣铺,直接卖做好的衣服。老爷,我们不能不防啊!”
桑道乐道:“看来我还真的小看了那小子了!”
这时,门外来了一大帮人,都是晋阳城里做绸缎生意的掌柜,嚷嚷着要见桑道乐。
桑道乐对家丁道:“让他们进来吧。”
于是,这伙人便一齐进了会客厅,见着桑道乐就七嘴八舌地道:“桑老爷,您是太原郡里我们做丝绸生意的老大,如今他们周记这么干,让我们连饭都吃不下了,您可得出来说句公道话啊!”
确实,常惠这么一搞,首先受影响最大的就是他们这一群人。他们做的都是小本生意,从规模上根本无法去跟周记、桑记竞争。家底又不丰厚,所以,便全聚集到了一起来桑家找对策。
“是啊,他们周记怎么能这么做的呢?几百年来,我们做丝绸生意的,都是抱团吃饭的。每个郡县,都是统一的价格,如今周记这么搞,置行规于不顾,那不是胡来吗?桑老爷,我们平时都是听您的,这事您得管管啊!”又有人在说道。
桑道乐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静下来。“这事啊,我知道了。我们桑记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销售也降了不少。周记绸缎铺,不顾行业的规矩,私自降价,抢夺我们的生意,这事啊,我们不能再这样任由它发展下去了。”
“对,我们不能任由他继续这样胡来了。桑老爷,你就发话吧,要我们怎么做?”
“这事啊,我也是比较了解的,都是由一个叫常惠的人惹起的。他本是周记买来的一个奴仆,那小子一肚子的坏水,周记却请他当了大掌柜。他一上来之后,为了在主子面前表功,就不顾我们行业内约定的规矩,挑起了这场纷争。我看,只要把此人弄出太原郡,大家谁也不用他,我想,这事情就可能平息下来。”桑道乐道。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使他离开太原郡呢?”有人问道。
“桑老爷,我看这事还是只能由你出面才行。”
桑道乐道:“这事啊,我已经想好对策了。我想这几天就去会会他,跟他谈一下条件。要是能让他自己离开太原郡,那当然是最好的了,实在不行的话,也得让他把价格重新提上去。你们说,对吗?”
堂下的人纷纷点头,“对,桑老爷说得对。”
桑道乐道:“不过,想让他自己离开太原郡,恐怕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只要能让此人离开太原郡,就是付出些代价,我们也是愿意承担的。我们这么多的人,都是靠这个吃饭的。一家分摊一点,也是应该的。”
“桑老爷,这事您就放心去办吧。要出钱的话,我们愿意掏!”
“对,我们愿意出钱!”
“好,那就请各位先回去吧。我这就去会会他,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大家的。”桑道乐表态道。
听了桑老爷的承诺,这一帮人才开始离去。
桑道乐这才对赵管家道,“赵管家,你去帮我约一下那个常惠,说我要见他,请他务必到悦来酒肆喝一杯。”
“这?那小子行事不走寻常路,大少爷又曾经揍了他一顿,他会来吗?”赵管家道。
“你约都没去约,怎么会知道他来不来呢?先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