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见天气渐冷,自己过几日又要去齐地进货,害怕天冷冻着了良宵,便瞒着家人在成衣铺里给她置办了两身棉衣。在西汉时,天冷已经有棉衣了。就是把衣服做成两层,在其中塞入棉花。不过,得有钱人才穿得起的。
同常惠签订完协议后,便上成衣铺取了,正准备给良宵送过去,但一想起这几天外出得有些勤,自己老婆又看得紧,良宵那边又老是催着自己要搬进府里来住,弄得自己是一个头两个大,刚好在店铺的门口看到阿九,便把他叫了过去。
“阿九,你帮我把这两身衣服给良宵送过去吧。”
“是,老爷。”阿九应了,接过周松递过来的衣服,就往外面走去。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瞒过张有用的双眼。他是跟着周松从成衣铺里出来的,本来以为这两身衣服是姐夫替自己的姐姐买的,忽然见他将衣服交给了阿九,顿时便产生了疑心,悄悄地跟了上去。
这一切,阿九都没有发觉,径直来到了良宵租住的房间。
敲开了门,便走了进去。良宵正在屋子里等待着周松,门一响,还以为是周松。等到开门一看,竟然是阿九,略微有些失望。
阿九道:“少奶奶,老爷说天冷了,怕你冻着了。给你做了两身衣服,让我给你送过来。”良宵便问:“你老爷怎么没过来?”
阿九道:“回少奶奶的话,老爷在家同大掌柜的商议去齐地进货的事,只怕不能来。所以便让我过来了。”
良宵便道:“这样啊,那你进来吧。我正好有些事想要问你。”
阿九便拿了衣服送到里面。
良宵拿了两碟菜,又拿大杯斟了杯酒,就命阿九在炕沿下蹲着吃,一长一短地问他说话儿。问他家里大奶奶多大年纪,怎个利害的样子,儿子多大年纪,姑娘几个,媳妇厉害不等各样家常话语。
阿九正好饿了,又有酒喝,便笑嘻嘻的在炕沿下一头吃,一头将周府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又说:“我是老爷买来的奴仆,在周家干了快三十年的了。周家府里的奴仆现在只有三个了。一个是杨妈,做饭菜的,还有一个是打杂的,叫娟姑娘。以前有一个常惠,但现在他都成了大掌柜的了。提起周老爷来,也算是个好人了,为人很好,待奴仆们也很客气,经常在外面做些个好事。小的们凡有了不是,老夫人是容不过的,只求求他去就完了。提起我们老夫人来,心里可厉害着呢!就是我们的老爷,也是怕她的。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人敢拦她反对她。现在周记店铺的这些底子,都是当年她从娘家带来起家的。”
良宵便笑道:“听你这么说来,连老爷都怕他,那我怕是进不了周府的这个门了。”
阿九连忙说道:“少奶奶千万不要这样说,都怪小的多嘴!您是一个有造化的人,老爷要是先娶了少奶奶这样的人,小的们也少挨些打骂,也少提心吊胆的。老爷这么安排,一定是有他的打算的,还请少奶奶不要着急”
良宵笑道:“想不到你嘴还挺甜的。不过,你们怕大奶奶,我可不怕她。说不定哪天,我还要去找你们的大奶奶去呢。”
阿九连忙摇手说:“少奶奶,千万不要去。我告诉你,一辈子别见她才好。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一脸笑,脚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都占全了。只怕少奶奶的这张嘴还说他不过。象少奶奶这样斯文良善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良宵笑道:“我只以礼待她,她敢怎么样!”
阿九道:“不是小的吃了酒放肆胡说,少奶奶就算有礼让,但她看见少奶奶比她标致,又比她得人心,她怎肯罢休?人家是醋罐子,她就是醋缸醋瓮。老爷有那么多的下人,但家里使唤丫头都没有几个的,就是怕老爷多看一眼。”
良宵笑道:“可是扯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