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这‘冰镇荔枝汤’口感不错,来一碗?”白依依的话语将着独孤文澜拉回了现实之中。
“啊……好,这南宫掌柜很像是我的一位故人。”
“原来不止‘丁容’一个啊?”将着那一碗暗红色的荔枝汤递至独孤文澜的手中,白依依故作生气的说道。
“来,娘子大人喝两口消消火气。”说话间,那个小巧的雕花陶土碗,便是为他送至了白依依的唇边。
“可以喝两口,但我还没有原谅你。”咕嘟咕嘟的喝着冰镇汤,她声音含混不清的说道。
琴音戛然而止,南宫若琳定定的向着独孤文澜二人看来。
被陶土碗遮住了视线,又专注于喝冰镇汤的白依依,自是不会发现南宫若琳脸上的阴晴变化。独孤文澜却是不然,至此他几乎已经确认南宫若琳就是自己所认识的南宫玉。每个人都可以假装欢笑愤怒或悲伤,却无法控制眼神的温度,或深度。
除却那似曾相识的琴音,她们两人有着同样的眼神。
恍惚间,他似是又回到了那温柔富贵之乡——永夜酒肆。
“姑娘作何称呼?在下独孤文澜。”轻揽怀中女子的腰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有此一问。
逢场做戏而已,又何必太过认真。
至此,彼处高台之上的歌舞,已经到了庸俗甚至是有些不堪入目的地步。
那几个堪堪跃高台而上的粗鄙之人,如同饿狼入得羊群一般的向着众女扑身而去。有侥幸得逞者,甚至于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怀里那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上下其手,极尽轻薄之能事。
至此,独孤文澜终是知道怀中之人,对于这几位如此鄙夷的根源所在。他们非但不舍得花费银钱,如此禽兽行径更是对女人莫大的侮辱。
兔死狐悲之下,试问此间又有哪一个女子会给这几人好脸色看。衣食足而后知廉耻,仓廪实而后知荣辱。这一众因为这样那样的原由,至此卖笑迎好的女子,其实也是有着她们的自尊与坚持的。
饶是如此,这“永夜酒肆”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经此高台之上的一幕之后,这整个三层大厅的气氛很快便为燃爆了起来。
毕竟,这里是男人的消金窟……
“南宫玉,我们换个地方聊吧。”她微微挺直了身子,对于此间的情形其显然是厌恶的。
独孤文澜再也没有想到,南宫玉竟然在这“永夜酒肆”左近有着自己的宅院,而且还是别人口中的掌柜。
易地而处,尴尬的是独孤文澜。
“天亮之前,官人在妾身这里所花却的灵石会一直有效。人还是这个人,如何就拘谨起来了?”将着一樽温热的花雕老酒递与独孤文澜的手中,南宫玉浅笑着说道。
从来到此间以后,南宫玉的眼神虽谈不上凶,却是有些冷。即使微笑时,也是如此。
她的眼睛很干,不像有些女孩的眼睛水水的,可从眼神中荡漾出热情。
独孤文澜在同其对视之时,就像是对着一口干枯的深井,往井中望去,只知道很深很深,却不知道井底藏了些什么。
或许,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别开玩笑了,就我花却的那点儿灵石,或许还买不起这一个‘鎏金兽骨樽’。”晃动着手里的骨樽,独孤文澜苦笑道。
“你啊,方才于酒肆当中,那般要‘如你所愿’的豪情都到哪儿去了?”说话间,南宫玉复又坐到了他的身边。
好在,那断续的敲门声适时的化解了他的尴尬。
推门而入者,是一个手拎朱红色四层食盒的小丫鬟。
盒盖打开处,一阵惹人食指大动的饭菜香味,顿时在此间弥散了开来。
“方才你只是喝酒了,也没怎么吃东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