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始总是很老套。
像部旧电影,光影斑斓。
开始的我们没想过后来。
后来的我们跑输了时光。
十五岁的黛瑶一穷二白,无父无母,拿着口袋里打工换来的几块钱,买了双舞鞋。
大雨磅礴那天,她只身一人提着一双舞鞋,进了所舞蹈职校,可她没想到,人生的轨迹就这么乱了圈套。
与舞校大相径庭的是隔壁的公办大学——河工大,数一数二的重点高校,两个学校就隔了一条街。
河工大是所理工院校,充斥着学霸的气息,女生都是戴着眼镜啃书的老古板,谈何什么多才多艺。
一般,学校大型的典礼、晚会,都是邀请隔壁舞校的小姑娘来表演,作个联谊的样子,然后私底下给舞校些资金赞助。
黛瑶身体柔软,舞跳的好,长得也标志,老师就让她当了领舞。
其实,黛瑶并不想去,她觉得这事掏力不讨好,去河工大表演个节目,河工大多少得给些出场费,但是,她们分不到一分钱,最后全进了领导们的口袋里。
有这四五个小时,她还不如去外面做个兼职,也够她一周的饭钱。
文艺演出那天,黛瑶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对门学校。
~
向来对莺莺燕燕、歌歌舞舞不感兴趣的乔亦庭,被三个室友死拉硬拽出了门,当天,偌大的表演厅,女生们激动的呼叫声一波高过一波。
不知是对台上的表演,还是对乔亦庭的痴迷。
表演厅里人山人海,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耳边充斥着聒噪的噪音,同样不情不愿的乔亦庭黑着脸,皱着的黑浓剑眉能夹死一根蜻蜓。
自演出开始至演出结束,乔亦庭都带着耳机,懒洋洋的靠着座椅,低垂着眼,对台上的表演丝毫没有兴趣。
“嗤,你那女朋友一个月的保质期不是快到了吗,赶紧的,看哪个顺眼,挑个备胎”室友傅薄言道。
另个室友嗤笑了声,“什么时候轮得到乔亦庭主动了,那可真是火星撞地球了,前面哪一任不是自个贴上来的?”
“……”
室友你一言我一语,像两只大苍蝇在耳边直嗡嗡,吵得他脑仁疼,乔亦庭烦躁的一把拽下耳机,把手中的矿泉水抛给室友,单手插兜垂着头走出了表演厅。
出了室内表演厅,深呼了口新鲜空气,揉了揉微微泛疼的头部,远离吵杂的噪音、人群,他感觉这世界一如既往的美丽。
外面乌云密布,一阵风起,吹散了他凌乱的发丝,吹来了一只粉色的手帕。
到了他脚边。
他垂头看了眼,那粉嫩粉嫩的小手帕,亚麻面料上还绣着一朵桃花,不知为何他弯了腰,食指和中指随意挑起地上的一抹红。
薄薄的面料在风中飒飒作响。
“同学你好,那是我的手帕,能还给我吗?”
风吹起黛瑶身上粉色的齐胸襦裙,衣角翩飞,她梳着垂鬟分肖髻,结鬟于顶、垂于肩,脸上还顶着没来得及卸下的红妆。
像从古代穿越而来,与这大千世界格格不入。
他看着前面站着的姑娘,神情晃了一瞬。
过了会儿,才直起发麻的腿部,缓缓站起,不再是仰视,他垂眸看着比他低一头还多的姑娘,
——心中微微发痒,那是他控制不住的异样。
“叫声哥哥,我就把手帕还你”,痞里痞气的声音,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说罢,不只黛瑶愣住了,他也愣了一瞬。有些急躁,似乎想解释自己没有那么坏,乔亦庭立马把手帕给递了过去。
黛瑶低垂着头,抿了抿唇,接过手帕,转身就走,似乎后面站着的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