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金受帝俊影响,虽出身名将之家却少了几分杀伐霸气,总是把世间往好了想,待人随和。他从未见到过如此令人气愤的事。
铜钱去势极速,发出破风之声,贴着那小厮的头顶和双耳没入石狮子三分,像是给他戴了顶帽子,他顶上的头发被削断了不少。他本就被撞的骨断筋折,口鼻出血,现在又被吓得昏死过去。
令箭惊讶,项金只看了一会儿就学会了七八分。
原本气势汹汹的家丁一个个哆哆嗦嗦。他们心想,一个孩子都是如此,他身后那几个大人岂不是杀人如斩草容易。
项金看向他们,“每个人都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你们,你们,你们是官差还是劫匪?”另一个小厮壮着胆子哆嗦地问。
令箭抬手又是一巴掌打他脑门上,“刚才不还说我们几个算不得官老爷吗?现在知道怕了。你们这些人拿着兵器逞凶威,是想杀官造反吗?一个个都该死。”
令箭随便给他们扣大帽子,把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都是些下人,也不懂律法,只知道眼前这些人真的不好对付,杀起人来很容易。
令箭又继续说:“现在不过是罚你们点儿钱,开了大恩了。掏不出钱来的锁了去,死牢里等着吧。”
他们一个个挣着抢着拿钱,有碎银子也有铜板,掏得干干净净。
项金把这些钱往破碗里装,装不下的也一起捧着给了几个乞丐,“你们拿这些钱去,去哪里都可以,足够买一小块地了,不要再行乞了。”
“万一他三个前脚刚走,后脚就被这些人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怎么办?”令箭笑着说。
一群家丁慌忙表态:“不敢不敢。”
那小厮心里在想,你们一口一个律法,罚的钱就被你们这样私自花了,不违法吗?他嘴上没敢说出来,说出来肯定又会被打。
“烦劳你们再过几天行乞的日子,每天就到这儿来蹲着,”令箭又转身对那些家丁道:“如果明天我看不到他们,你们这些人都有杀人的嫌疑,都得抓起来接受审问。”
朱红色的大门里又有人出来了。
“臭要饭的也就勉强算是个人吧,你们管的也太宽了吧。”声音来自一个全身缠满绷带,坐在特制的软椅子上被人抬出来的少年。
项金看着那肿得像猪头的脸,依稀认出是那个杨韦。看着他那副让人发笑惨象,项金放弃了再打他一顿的想法。
“凡在我大扬朝的国土上,都是大扬皇帝陛下的子民。你与他并无两样,被打了都是会疼的。哈哈哈哈……”令箭已经笑得停不下来了。
杨韦用阴狠的目光扫向每一个人,当他看到项金的时候,立刻尖叫起来:“是你!来人呐,给我弄死他!”
外面的家丁无一人敢动,里面出来的不明白情况,拿着棍棒冲过来。
项金一手一个,全部摔到石狮子上。而后项金向大门口走去。原本打算放他一马,可他实在是欠揍。
“你要干什么?来人呐,拦住他!”杨韦尖叫着。
外面的家丁也有人动了,拦到项金眼前,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商量:“我们毕竟是他家的仆人,吃他的,用他的,我们不能眼看着他被打——”
声音戛然而止,人已经飞到石狮子上去了。
这些人平时一贯凶恶,这时候装可怜了。
再也没有人敢动了。
杨韦尖叫着被人抬回门里,关上了大门。
项金一步步走到门前,举起比他高的石狮子砸向大门。
大门被破开,项金走了进去,提起杨韦用力掼在地上,用力踹了几脚。
惨叫声中,杨家的家主杨不伟出现了,“恳请几位大人饶犬子一次吧。”他起初以为是平常的一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