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淮阳城。
侯府门前黑压压一大堆人。
一大堆人挤着看门旁墙上贴着的榜文,叽叽喳喳的议论,唾沫星子飞得两个门卫满脸都是。
“世子要拜师练武了?他还是个九岁的娃娃啊!”胡屠户惊讶地叫道。
“娃娃怎么了,古来名将哪个不是从娃娃时练武的。淮侯可是咱们大扬的塞上长城,虎父无犬子。”张秀才驳道。
“就是。将门虎子。你以为跟你家狗剩一样,和一窝小猪一个时辰下生的,哈哈哈……”一人嘲笑胡屠户,整个人群也跟着爆笑一阵。
“可惜可惜,世子要学武,要是念书认字的话,我也可以稍尽绵薄之力。”张秀才看着那榜文叹道。
榜文最后写着几个字,字体俊秀又显稚嫩——“愿得师中圣,来教天上鳞”。这自然是项金写的了。
张秀才又叹:“看来世子的文字功底已有名师指导了,用不到我了。”
人群又哄笑。一人道:“你个穷酸秀才得了吧。你自己说你读书考试多少年了,到现在还是个秀才,连个媳妇都没说上。看这榜文,想做世子老师的都得明个儿到侯府里露两手,最有本事的才能成。文武都是这个道理,凭你肚里那点墨水怎够资格做世子的老师。”人群哄笑中张秀才连连摇头。
人群中有一人未笑。
这人是个男子,颇为俊秀,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着一身白袍,乌黑的长发自肩垂下,丰神俊朗,让人竟难以看出他的年纪。
他盯着那榜文不动,在思索什么。
当人群散去时,他也不见了。
两个门卫擦了把脸,继续站岗。站到太阳落下,月亮升起,他们与另两人交接工作,就往府里去了。
十五的月亮是那么圆。
月光洒在淮阳城的街巷里,洒在淮侯府的花园里,洒在项金的屋里。
月光透过窗子照在项金的床前,床上的项金怎么也睡不着。月光澄静如水,项金在床上不停地翻来翻去,心里总想着明天的事。明天他就要拜个师父学武了项金一会儿在想那个师父是不是很有名,一会儿在想那个师父长什么样,一会儿又在想那个师父究竟有什么厉害的本事。地上的月光如水流动般渐渐变换这位置,床上思绪万千的项金渐有睡意,最后终于入梦。
“轰隆隆!”
项金猛的惊起,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一片混沌,难以看远。
“轰隆隆!”
四面八方巨响不绝,时常闪起一两道光。坐在地上的项金压住惊心,缓缓站起,向四周望了几眼。项金发现自己在一座台上,台周围皆是混沌,虽然难以看远,但还是一眼就望到了台的边缘——这个台不大。项金慢慢向前走去,想走到台边看看下面是什么。可是他走啊走,怎么也到不了边。他向前望去,与边缘的距离始终好像没有改变。这就让项金淡定的更勉强了。九岁的他还没有哭。
就在项金压抑不住恐慌的时候,另一种声音出现了。借着偶尔闪起的电光,项金已看清空中盘旋着的庞然大物。那是一条金色的龙。
龙在空中盘旋飞舞,发出阵阵龙吟,周边混沌即消,生出天地万物。
项金呆呆地看着渐渐出现的山川草木。突然,那龙长吟一声,龙尾一摆,朝他冲来。项金对着条龙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没有惊慌,没有闪躲。龙从项金身旁呼啸而过。项金回头一看,原来身后不知何时已立着一人。龙化作一缕金光冲进了那人漆黑的袍袖,长吟一声。那人袖中金光一闪而没。项金对这人更是感到亲切,仿佛他就是他。
项金细细打量一番,但见那人是个男子,漆黑的眼眸,如墨的发丝刚漫过肩,宽大的长袍黑得深浅不一,形成了流水般的花纹,肩头有一只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