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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翻黄历。”

    老吏扬起的手并没有放下,保持着弓步的姿势,低吟了一句“久违了”。

    手中的刀生满了铁锈,遍体腥红。刀刃上锯齿般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崩口。刀尖已经断了,有巴掌宽的一截不知被什么利器给斜着斩断。乃是一柄断刀!

    围攻的数人中,站在众人身后的一名马匪“当啷”一声。手中砍刀掉到地上,从左腰斜着往上一直到脖颈处出现一条血线。

    起先只是觉得有点痒,而后渗出细微的血珠。再之后血液像开了闸一样喷溅而出,溅了身前几人一身。两手想去捂住伤口,奈何伤口太长。目露惊恐之色的缓缓倚墙坐倒在地。还想说点什么,一张嘴呛出一大口血沫子。眼瞅就要活不成了,伤口与独眼大汉脸上的旧伤竟是如出一辙。

    独眼大汉猛的站了起身来,气急败坏道“果然是旋刀术!杀,杀了他。这老头挥不出几刀的。一起上,剁碎了喂狼。”

    说完拔出手中大刀,也逼了上去。

    独眼大汉摆出拼命的架势,表现出的却与外貌截然相反的谨慎。始终游走在一个安全的距离。

    旋刀术是军队的刀术。算不上什么秘术。只要从军便能修习,但此刀术注重杀伐,除了平日苦练,还需要在战场上喂饱人血才能有所精进。

    独眼大汉的眼睛正是瞎在旋刀术之下。

    刚出道的时候,他随大当家一行三十余骑劫了一支百人商队。商队中有两名被辱虐杀的女子是一名退伍老兵的家眷。结果山寨被一个独臂跛脚的老头一人一刀找上门去。

    那一幕景象无法用言语形容,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山寨中几十号马匪,包括家畜和孩子以及抢来的女人,被屠了个干干净净。真正的鸡犬不留。若不是昏死在死人堆里,独眼大汉早就投胎去了。

    事后老头站在山寨门口仰天大笑,笑出了两行血泪。声若鬼泣,气绝而亡。

    从此这种杀人刀术便成了独眼大汉挥之不去的梦魇。

    如果一开始他只是怀疑老吏的刀法,那现在已经十成十的肯定了。

    驿站的大厅虽然还算宽敞,但不意味着就容得下几个彪形大汉上窜下跳的拼杀。与老吏正面接触的始络只有三名马匪,其它人根本就插不上手。

    当先的两名马匪一左一右合击而下,剩下的那人则偷偷摸出一包石灰粉。借着同伴的掩护,向老吏脸上抛出。

    老吏迎着兜头劈下的钢刀,脚下一错,不退反进,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扑进了其中一名马匪的怀里。一手握刀柄,另一只手抓住刀背。生生把没有刀尖的官刀摁进了马匪肋下,身子一旋“噗哧”将人给开了膛。转身的时候刚好背对着那名偷袭的马匪,石灰扑在后背,避开了眼睛。

    老吏一记狠辣游刀式,击杀了眼前的马匪后顺着转身之势将手中官刀甩出,在那名抛石灰后正欲退远马匪背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但同时,剩下的那名马匪势大力沉的刀也已终于落下。

    老吏尚不及回过身来,千钧一发之际,刀鞘已抬至脑后,背身格挡。

    然而马匪正值壮年,又是双手持刀。如何是匆匆一挡能够抗住的?

    一刀将老吏的刀鞘自中间劈碎,在老吏身后拉出一道尺余长的血口子,皮肉翻卷。

    而老吏不愧为百战余生的悍卒,不需思考,身体已经作出了反应。借着一挡之力,身体“唰”的又一次顺着刀势旋转。完成一击的官刀在空中打了个旋,回到手中。

    马匪一刀得手,脸上尚不及浮现喜色。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角余光捕捉到一具狂喷鲜血的无头尸体。有些眼熟……

    先前抛洒石灰的马匪咬着牙没有痛呼出声,蹒跚后撤。感觉头上坠下一物,下意识的接住。定睛一看却是同伴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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