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生出了一番感叹。
看着弟弟进屋看可可,岑务实跟了进来。
“你们去外面,别吵醒可可。”岑华年知道他们兄弟有话要说,故而撵着他们。
“爸,还是我来守着可可吧。”晾完衣的祁福雅也走了进来,她觉着这是自己的份内事,不能让公公老这样看着。
“那好吧。”岑华年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身来。看得出,他和郑文淑一样,对这个媳妇很满意。对长子的回家省亲,他很高兴,虽然在此之前心里一直存有疑惑,因为就在他被姚显贤、羊琼华等人折腾得最厉害的那一年里,务实竟一封信也没有写回来。这小子是不是像麻家的大女儿那样要和父母划清界限,或者出了什么问题?这个疑问不止一次地掠过他的脑际。
但当前天祁福雅告诉他,那一年,务实正和自己的同学一道在江苏滨海的部队农场劳动改造,不能随意外出和写信的时候,他马上便释然了。不独如此,他还为自己差点误解了儿子感到惭愧和不安。他想,自家虽然在很多方面不如其他人家,但家教家风还是可以的,不讲别的,两个儿子都既上进又孝顺,一点都不让人操心,倒是自己,很大程度影响了他们的前途。
父亲想什么,岑务实无从知道。此刻站在堂屋中,看着弟弟从当年的青涩少年一变为英气勃发的青年,他是既高兴又感慨:“兄弟,这些年你可吃了不少苦啊!”
“没什么,大家都这样,而且比较世世代代在农村的农民,我们还是算好的。”岑新锐说着心里话。
“你能这样想,难得啊!”听着岑新锐这话,岑务实觉得弟弟与过去相比,成熟了许多。这些年,他也见过不少知识青年,发现其中不少人由于长期不能招工招生,总是牢骚满腹,甚至失去了生活的信心,长期倒流城镇,空耗了自己的岁月,不像弟弟这样,艰苦劳作之余还能坚持自学。
回家以后,当听父亲讲到,弟弟除了将高中三年的教材读得滚瓜乱熟外,还差不多自学完了大学建筑专业的课程,可以说非常震撼了。他觉得兄弟太争气了,比他这个兄长强多了。
“哦,新锐,你哥哥担心湖区湿气重,这次特地给你买了一套棉绒衣裤。”听着兄弟俩在外间的谈话,在屋内守着可可的祁福雅从提包内取出专门带回的礼物,拿给岑新锐,“江浙一带的棉纺织品还是很可以的。”
“谢谢哥哥嫂嫂。”看到这情景,岑新锐非常感动。哥哥刚拿工资的时候,就曾给他买过一套雨衣,以方便他在农田干活,这既惹得知青点的同伴们眼热不已,亦使他激动了好一阵。此刻,手里拿着衣物,自然非常高兴,故此问道:“哥,你在部队农场锻炼那段时间也很艰苦吧?”
“还好,虽然活计较重,但比较你们,还是要轻松些的,至少精神压力没有你们大。”面对弟弟的询问,岑务实轻描淡写地说道。在他看来,在部队农场那段时间,尽管不管刮风下雨,每天都要出工,真是累得够呛,但毕竟已大学毕业,好歹有个盼头,不像兄弟这样,不知前途在哪里,现在还在农村苦熬。
“那就好。”听兄长这样说,岑新锐由衷地说道。
“你在巴陵湖中学有转正的可能没有?”看着岑新锐,岑务实问道。
“基本上没有这种可能,而且我自己也不愿意走这条路,”岑新锐回答道。看着兄长关切的眼神,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想进大学,多读点书。”
“这我想到了。”务实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但随即又问到了一个岑新锐意料之外的问题:“你谈了女朋友吗?”
“没有。”岑新锐老老实实地告诉兄长。
“为什么?”岑务实觉得弟弟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这么大年纪的青年应当对异性有自己的想法了。
“没有条件。”岑新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