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后又亲眼看见她几件事情处理得很有气魄、很见章法,便如实地说道:“这个姓周的原本是个混混,很不受人待见,只是因为往镇上、县里的头头那里跑得勤,故此弄了个临时治保主任。”
原来如此,听老于这样说,冯舒华立地明白了。她想,难怪最近有人跟自己说,衙后街原先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现在治安情况差了许多,尤其是这阵子,往派出所报案的比以往多了不少。
“那——”见冯舒华没有吱声,老于只能等着她的定夺。
“哦,关于周八斤的情况你就说到我这里,我再去了解一下。”冯舒华知道他等的是什么,“秦得利的话,我们不能一点都不信,也不可全信,毕竟周八斤现在是治保主任,哪怕他是临时的。要处理他,一是要有证据,二是得向他的上级主管单位通报,征得他们的理解和支持。”
“还是主任想得周到。”老于望着她,夸赞道。
“怎么,奉承我?”冯舒华瞪着他,挥着手说道:“快走,该干嘛干嘛去。”
老于笑着走了。
看到老于离去,冯舒华思虑了片刻后,将笔记本锁进抽屉,站起身,关上门,向着县医院走去。她想,今天是星期六,下午该没什么事情的,谁诚想情况说来就来,单是了解一下始终原委就是一个多钟头。原以为乡下干部没有正儿八经的休息日,不想进了城也一样。看来,这个打击办主任和自己原先担任的公社妇女主任一样,也是游击队。
县医院距镇打击办不是很远。但冯舒华为找秦得利老婆韩玉秀却着实花了一番工夫。待她走进韩玉秀所住病室时,发现江一贞正坐在韩玉秀病床侧边。
“江组长也在这儿。”冯舒华上前招呼道。江一贞是她来州后头后最早认识的人之一,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
“我和玉秀是多年的老邻居了。”江一贞起身让座。
“还好吧?”冯舒华问着韩玉秀。
“还好,您是——”韩玉秀不认识面前这位陌生女子,试探地问道。她病怏怏地靠在被褥上,有气无力。
“这是镇上打击办的冯主任,刚搬来咱们衙后街。”江一贞在边上告诉她。
“难为您了,还来看我。”闻听来者是领导,又是新邻居,韩玉秀很是感动了。
听她这样讲,冯舒华连忙摆手,“我也是刚刚在办公室听到,空手空脚地来,不好意思了。”她打量了一下韩玉秀,发现这女人虽然面黄肌瘦、形神憔悴,五官生的却很周正,浑身上下收拾得也很干净。
“冯主任说哪里话,你工作忙,能来看看街坊就很不错了。”江一贞在边上说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冯舒华来衙后街的时间虽不长,但从与之不多的几次交往中,她发现对方说话办事直来直去,没有弯弯拐拐,很对自己的脾气。
“哦,江组长,我想向你了解点情况,行吗?”冯舒华看了看韩玉秀,对江一贞说道。
“好的。”江一贞见状,立地意会到了对方的意思,跟着走到了房外。
“这位韩大姐好像病得不轻啊。”走出门来,返身看了看室内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韩玉秀,冯舒华小声说道。
“听医生说,已到了晚期了,现在的治疗是延长生命,能维持一天就是一天。”江一贞叹了口气,“只是这用度也太大了,搞的秦得利喘不过气来。”
“听人说,秦得利为人挺横的,可他们又说,他对老婆还不错。”冯舒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为人是横,但那是对外人,对自己老婆,能这样吗?”江一贞觉得一点都不奇怪。
“那为什么啊?”冯舒华觉得有点意思了。
“他敢对她不好吗?”江一贞哼了声,“他秦得利人不像个人,鬼不像个鬼,也不知哪辈子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