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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工作的时候都要习惯性地提一下吗?莫非这还不够?总不能没事找事,认定学校里教职员工的某些不合要求的行为是阶级斗争新动向,上纲上线,无端开展斗争吧?

    “哦,你别多心,我这里只是泛泛而论,”看着岑华年不无困惑的神情,工作队长做了一个无须紧张的手势。说实在的,对于与面前这位校长谈话,他觉得要拿捏好分寸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轻了,目的达不到,说重了,难以具获信服,不定还会引起疑虑。须知对方不是一个毫无分量的人,不仅教学是一把好手,而且把人民小学治理得相当不错,由是在荔川教育界享有相当的声誉,他不能像对待姚显贤那样对待这位夫子,哪怕自己刚与他接触时也说过一些狠话。

    想到这里,工作队长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如果具体说点什么,那就是今后有些举措要慎重,比如——”他想了想,说道:“你要给以往毕业的某些校友建一个宣传窗的主张,就值得商榷,至少要充分听取其他同志的意见。”

    是吗?听队长这样说,岑华年立地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去年,在很多退休老教师的建议下,他在校办公会上提出,建一个宣传窗,好好宣扬一下那些杰出校友的事迹,以激励、鞭策在读的学生。原以为这样做不会招致不同意见,却不料还是遭到了姚显贤的反对,理由是“鼓励成名成家,不利于培养有社会主义觉悟有文化的劳动者。”当然,姚还有一些在会上没讲但私底下却四处散布的说法,那就是认为他这样做,是替自己和已逝世的父亲岑石磊树碑立传,因为荔川县城的人都知道,人民小学的前身是立民小学,而培养了不少杰出校友的立民小学则是岑石磊一手创办的。

    “老岑同志,有话尽管说,”队长见他欲言又止,便摆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我的话也只是一家之言。”

    “我的意思是,”踌躇了一会,岑华年终于说到,“经过这次运动,我发现自己的觉悟和能力确实有限,继续呆在原先的岗位上,很可能会给学校工作带来损失,因此,恳请组织上免去校长的职务,专心从事教学。至于校长,我想会有比我更合适的同志。”

    听岑华年这样说,坐在一边想着心事的姚显贤顿时扭过头来。他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搭档,揣测着这位夫子此番话的真实性。

    但听着这话,工作队长却不太舒服了:你这不是和我过不去吗?我也不过是提醒你要注意工作中的一些问题,你就要辞职!难怪姚显贤要说你固执倔强,不好共事了。好容易他才忍住心中的不快,但手中拿着的钢笔却还是在办公桌上顿了顿,“岑华年同志,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的说法难以接受?”

    “您多心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岑华年连忙解释,“我只是怕自己干不好工作,辜负了党的希望和信任。”

    是吗?工作队长注意地看着他的眸子,有顷,方点点头,表示臧肯,但马上又说:“既如此,你就不能提出辞职。不讲组织是相信你的,你自己也不能因为工作不顺手就打退堂鼓,更不能刚一解放就撂挑子。”猛一听到岑华年提出辞职,工作队长不由得一个愣怔,紧跟着便不以为然了。只是,当他看到岑华年眼中那诚惶诚恐的神情时,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党干部,一个一贯谨小慎微的知识分子,自己不能像对待姚显贤那样对待他,更何况县委组织部和县“四清”工作团已做出了让他过关、继续担任现职的决定,自己便不能与上级不协调,将话说得太硬。于是改口说道:“我知道,你是真心实意替党和人民的事业着想,但我也郑重地告诉你,让你继续担任人民小学的校长是镇党委和县教育局的慎重决定,这不仅是组织对你个人的信任和关心,也是落实我们党知识分子政策和统战政策的需要,你就不要再有其它的想法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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