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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卅七章

    上官婉儿引着陀谷花来到狄仁杰的寝室,只见狄仁杰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明明身体机能已经恢复如常,却依然未见苏醒之兆。婉儿虽熟习医术,但此症状乃是其催动假死之术所致,非寻常昏厥之症,婉儿并不精通催醒之法,又是以医术相辅,因此虽激活了肉身却未能唤醒狄仁杰的神志,而今只能倚靠他自己的意志力和造化了。

    陀谷花坐到狄仁杰床边,仔细打量着这个熟睡的男人,之前只顾着跟他耍狠斗气,如今受了他的恩惠,厌恶的情绪便消散了。陀谷花恍然觉得这个男人的眉眼其实还蛮俊朗的。

    上官婉儿也站在一旁,眼瞅着人家夫人守着自己夫君的劲儿,心中禁不住泛起了些涟漪,别是一番滋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陀谷花神游了稍顷,偷偷瞥了眼身后的婉儿,见其局促的模样禁不住偷笑,心道原来上官婉儿虽贵为国相,整日运筹帷幄,遇到儿女之情竟如此青涩,实在可爱得很。西北民风彪悍,谈起情爱来本不似中原这般婉约晦涩。陀谷花觉得婉儿的反应实在有趣,却不知婉儿打心眼儿里亦羡慕着她那股大拉拉的蛮劲儿。

    陀谷花玩性又起,索性伏在狄仁杰身上假装抽噎起来,一边念着套词儿,“狄郎,你再不醒,奴家也不活了,呜呜~”又故作亲密的撕磨了一番。

    婉儿一旁见了先是一阵脸烧,俄而也被陀谷花的情绪感染,想到狄仁杰此番九死一生,却到底有佳人在侧,而自己一番辛苦无非是为他人做嫁衣,完全成了局外人,免不了自怨自艾起来,也跟着潸然下泪,是越想越委屈,越哭越厉害。

    陀谷花本来正演得起劲儿,不想把婉儿也给整哭了,反倒骑虎难下,一时没法收场,复又想到自己这一路遭的罪,不免悲从中来,竟真的痛哭流涕起来,索性回身抱住婉儿,两个姑娘各自揣着一番心事,抱头痛哭起来。

    两个女人搭台唱戏,可惜一旁熟睡的狄仁杰却浑然不知,一缕游思抽离了肉体即入太虚,如梦似幻,走进一团云雾缭绕的境地之中。恍惚中他听到女人哭泣,便循着哭声且行且觅,瞧见不远处有一间茅屋,两旁依山傍水,实为一处世外桃源。狄仁杰分明没来过此处,却有一种故地重游的熟悉感,一头乱绪无从梳理,索性不去多想,推门而入。

    “狄郎,你回来了。”

    “娘亲?”狄仁杰一脸惊讶的看着屋里的女人,分明是自己母亲,只是形貌却年轻了不少,完全是自己孩提时的模样。

    “这是又上哪野去了?为娘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赶紧去洗洗准备吃饭。”狄母走上前来用手帕擦了擦狄仁杰的脸,便又转过身去忙活起来。

    狄仁杰一脸茫然,身体则不由自主地走到屋里洗漱起来,正瞧见铜镜中的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一副孩童模样。他不明就里的洗漱完走出屋子,见母亲还在忙乎,忽然想起什么,忐忑激动的问道:“娘亲,啊爹呢?”

    狄仁杰上了桌子,拿起盘子里的桂花糕吃起来,母亲打扫完灶台,把蒸笼的锅盖微微掀起,双手在围裙上搓了搓,回过神来慈爱的看着狄仁杰。

    “娘亲,阿爹呢?”狄仁杰一边往嘴里塞糕点一边又问了遍。

    只见狄母脸色鄹变,目光凛冽地指着桌上的桂花糕阴森森的说道:

    “你阿爹不就在那吗?”

    狄仁杰听罢当即脊背发凉,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的看了眼手中的桂花糕,里面的红糖不知何时已变成猩红的血浆,一滴滴流淌到他的手上,惊得他赶紧丢掉了桂花糕,再看狄母的整张脸,早已干枯僵化得如树皮一般,一双眸子也变成了一对黑洞。狄仁杰惊叫着转身要逃,可双腿如注了铅水一般丝毫不能动弹,他感到狄母一步步缓缓的靠近,呼吸声已然近在耳畔,整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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