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李靖!国难当头!还望三思!”秦琼正喊着,府门忽然开了,两边家丁引着二人进了李府。只见李靖神采奕奕端坐堂前,一旁的侍女不紧不慢的摆上茶品,李靖抿了口茶,见二人来,缓缓起身行了个官礼,便邀二人上座。
秦琼和尉迟恭口干舌燥,各自猛喝了几口茶,看得李靖浮起一丝笑意,秦琼见了赶紧趁机搭话:“李兄,陛下。。。”李靖摆摆手,“我知道了,边关的事我已经写好奏本,你们走时带去便是。我已备下酒菜,二公何不移席咱们好好叙叙旧,今日不谈国事,只聊风月。”秦琼始料未及,当下一愣,那边尉迟恭抢先和道:“好好好,叙叙旧,哎呀,都是自家兄弟,哪还有隔夜仇咧,对了,那桂花酒有的喝不?”
“放心,管够。”
秦琼看着尉迟恭屁颠屁颠跟着李靖往后花园走,不知为何心中隐约一丝忐忑。
却说那虬髯客自服下失心丹后身体日渐康复,早已恢复往日的健步如飞,只是性格却宛如变了个人,再不似从前活泼开朗,且每日不近人事,仅同鸟兽虫鱼相伴,每天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早出晚归,多半是去山林里耗上一天。
李靖担忧自己的这位小兄弟是不是抑郁了,却也不好问,有一会儿实在按耐不住便偷偷跑去山林寻人,但见山林的栈道旁满是垂倒的大树,俄而山风呼啸,李靖心中骇然,担忧起虬髯客安慰,赶紧加快脚步。
山回路转,行至一处山凹,但见苍松翠柏,茂林修竹,隐天蔽日,使得昼夜均色光影攒然,李靖且行且寻,远远瞧见不远处传来破风声,犹如猛兽嘶号,他蹑手蹑脚凑过去拨开浓密的枝叶,只见那万娟从中恍惚一身影若隐若现,仿佛繁星闪烁,又如电光石火,李靖看得目瞪口呆,又见平地卷起无数股旋风,一时漫天流萤,又见花飞蝶舞,万鸟朝宗,宛若人间天堂。
俄而那身影放慢行踪,渐渐现出真身,但见其青发碧髯,双目似电,周身泛着白光,赤着脚持一乌木帐翩然起舞,霎时间一股草木清新之气与繁花的芳香化作一道浸袭山谷,李靖嗅着这股沁人心脾的气味登时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心中万般烦扰一时间烟消云散,仿佛游离了凡世的肉身,融进了这广阔的大自然里,无比恬然。
忽然,阴风四起,瑟煞阵阵。原本甜腻的气息登时腥气逼人,李靖错愕不已,霎时回神,再看那人依旧轻步曼舞,只是周身竟已盈满血光,所到之处花残草枯,万物凋零。只见他极其缓慢地舞着枯杖,仅是轻轻触到一旁的树干,那几人合抱的参天之木竟轰然倒地,再看适才欢腾的群鸟早已被劲风绞成血水,染红了山林,原本鸟语花香的仙景一时间化作阿罗地狱。
李靖惊恐万分,颤巍巍叫了声那人的名字:“虬髯客。。。”
那人回过头,只一瞥却叫人倒抽一口冷气,原来那张脸竟已形如骷髅,狰狞可怖,李靖失声大叫,扭头就跑,却不慎给树藤绊倒,脑瓜正撞上跟前的一处磐石,当即昏死过去。
李靖清醒时天色已晚,他慌忙起身,正看见虬髯客坐在塌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烛光映着他熟悉的面容,分明还是那个略带稚气的毛猴模样,李靖长舒了口气,却又不觉神态凝重起来。
“你醒了。”虬髯客递上茶杯。
“之前在山里,是你么?”李靖接过杯子端在怀里。
“看见了”
“嗯。“
虬髯客起身走到窗边,抬头瞧着夜色,缓缓道:“我神功已成,只差一个机会。”
“放心,答应你了,自会助你出人头地。”李靖抿了一口水。
“毛。。。虬髯”
“嗯。”
“你,还是我的认识的那个虬髯么?”李靖禁不住撇过头。
虬髯客缓缓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