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名字好是好,可我怎么没听过呢?”
桃金娘将手从他胸口上拿下来,用扇子挡在门口,示意他不配进来。
楚云端视若无睹,抬起脚就继续往前面走,而桃金娘当然不肯了,在她的地盘里,谁不给她面子,有能力当然好说,这些没能力的也想欺负到她的头上?
她折扇一横,一只脚跨起横在一边的门框上,裙子滑落露出了她修长细嫩的双腿。
“我这里,不是什么狗东西都可以进去的。”
狗东西一词深深的刺中了楚云端的心,有些回忆在脑海里隐隐作痛,尘封的记忆突然打开,无形的幽梦环绕在他的身边,嘲笑声震如洪钟,然天动地动,万事万物皆动,四方气涌奔流,变幻五行之中,十年之间,足够改变太多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旧的人早就沉寂在了这一片埋骨之漠中,被世俗啃蚀的连渣都不剩,而新的人用血肉挣扎,在浴火中涅槃重生,正如这双脚,永远还是要踏在实地上才安心。
楚云端暗运内力,猛然伸出一只手向桃金娘的腿抓去,速度超尘逐电,桃金娘瞬间拿起扇子抵挡,她的裙摆被内力震得向后飞扬,但扇子却稳稳的立在手中,纹丝不动。
面面相觑之间,谁都没有动作,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什么都没变,但又好像有什么变了。变的是楚云端,他的眼睛里突然有了神韵,虽然依旧头发蓬乱,衣衫落拓,但他整个人有了光彩,不再憔悴,不再失魂落魄。
他倒退七尺,手中依旧拿着那把剑,站在茫茫黄沙中,狂风呼啸,而他身躯不动如山。
这十年来,他困在一方昏暗的天地之中,不见明月,不见星光,陪伴他的只有他自己。他每天每夜只有不停的回忆,回忆那些痛苦的过去,回忆他师傅是如何亲手挑段他的筋骨,如何废去他的武功,如何将剑刺入他的心脏。
这三千六百多天,他对着壁上的刻字,日日勤练,韬光养晦,厚积爆发。
他就像一个闪闪发亮的星子,只待更阑,耀眼争光。
剑已经在他的手中,还需等什么?
挡路者,杀无赦!
大漠无垠,烟霞铺满在天地的边缘,狂风卷过处露出干涸龟裂的地表,全无生机。楚云端踏着黄沙,人剑合一,一剑长虹全然化作无数光影,铁剑迎风挥出,在血色的尘沙中,尤为夺目,剑气凌冽,地上的黄沙簌簌飞起,又猛然落下。
桃金娘见来势汹涌,急忙腰身一转,躲开了剑锋,裙摆随着动作转动飞扬,裙尾的虎睛石映着光芒,似有千百只蝴蝶在翩翩起舞,在血色残阳中,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妖冶而又华丽。
天地间暗潮涌动,风声鹤唳,云层翻滚,恍惚间天色竟阴暗了几分。
楚云端的剑从来不会给人反应的机会,瞬息之间,已然变招,笔直刺出。
桃金娘见退无可退,上身后仰,剑直直的从她面前刺过去,距离她的鼻子只在毫厘之间。她柳腰轻转,发丝扫过地上的黄沙,玉手运气,直攻楚云端的腰身。
楚云端一退,她见势起身站立,柔若无骨,堪比三月的柳枝。这一举一动之间,她的那把六菱纱扇,已然飞了出去。
扇子上的纱丝是用西域绝迹的天蚕丝缝制,丝丝入扣,细针密缕,手感柔软,却是坚不可摧。在这世上,只有一把剑能割破它。所以这不只是一把扇子,更是一把好的武器。
没人能注意到,扇子是什么时候飞出去的,因为所有的目光都被她那柔媚的身躯吸引了过去,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勾人心魄的诱惑,连一个转身,都美得像是在跳舞。
扇子只有十寸大小,却能击碎这狂烈的风,斩断这漫天的黄沙,当楚云端看见这把扇子的时候,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这距离太近,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