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动作疾驰迅猛,虽然心中依旧是盘旋着几分畏惧,但或许也正因如此,才会使人的外在行为表现的更加激烈,以此来掩藏内在的不安。
振臂一挥,谢鲲遥看准时机,将手中的软剑向前方猛地一甩,剑刃便如一条灵活的银蛇一般,冲着目标的方向而去,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将目标包裹在内,同时,在一个极佳的时间点,剑身忽的骤然紧缩,将目标死死的捆了起来。
正此时,张明德猛烈的下劈斩乘着强势的风压也接踵而至,琵琶骨积攒着全身的力量,继而将这股力量尽数灌输到了右臂之上,全然一副裂石破天之势,奔着目标的天灵砸去。
“有了!”安宁攥了攥拳头,激动的咬着牙根,暗自叫好,二人未曾商议过的巧妙联手,效果竟出奇的完美,如此震撼的场面,光是看在眼里,就已经让人感到万分的激昂,心潮澎湃。
就在连谢鲲遥都认为这一招是吃定了的时候,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几乎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如一颗忽然爆炸的核弹一般震撼着每个人的心间。
面对紧锁着自己的软剑和头顶之上强烈的风压,封喉不留痕丝毫没有半点的慌乱,淡然的从鼻息之中哼出几缕气息,扬了杨嘴角,而后,双手规矩的枕在剑柄末端,将手中的木剑利落的插进了脚下的土地中。
冰冷的眸子折射出一道寒光,看得人心底发颤,眼睛下方的冰蓝色色火焰忽闪的影动着邪光,骇然间,一股莫名而来的罡风以封喉不留痕为中心,从他的身体内部猛烈的迸射而出。
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劲,直接是将缠绕在身上的软剑和即将劈砍而下的宽刃重剑,在一瞬间冲散开来,轻松化解。
紧接着,没有半刻的反应时间,那强势的破风劲气,便是朝着张明德和谢鲲遥二人迎面撞来,硬生生的将两位少年向后喷射了好大一截距离。
他冷笑的看着被自己击飞的少年:“利用剑气技不能打近身战的这一软肋,再用极快的冲速来接近我,继而发起攻势,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但遇见了本大爷,就只能说是勇气可嘉而已了!”
众人愕然,木剑的特点便是擅长使用威风凌厉的剑
气做远程打击,而现在,即便是近身快战这种策略都完全无济于事,双方的实力差距不言而喻。
“本大爷向来没什么耐性!”他将手中的木剑从地上拔了出来,于手掌间熟练的旋转了几圈,反手相持,背于身后:“最后再说一遍,把货车丢下,然后滚开,看在你们父辈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杀你们!”
“可恶!”
张明德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后,是被刚才那一股破风劲气迎面撞击而成的一处凹陷,碎石乱溅,残败不堪,原本硬朗的后背也是因为这次的撞击,造成了不小的伤痕,骨头泛着丝丝的酸疼。
谢鲲遥的处境则要更加严重一些,他被撞击到了一颗粗壮的树干上,那是一颗苍劲有力的老松树,却在这一波冲击下,硬生生的被拦腰截断,遮天的树荫顿时倾倒而下,阳光毫无阻碍的影射到大地。此刻的谢鲲遥倚靠在断裂的树桩前,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他白色的长衫上,滴落在阳光照射下的土地上。
安宁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他甚至都无法回忆起,画面是在何时发生的如此颠倒般的反转的。
他想冲上前去看看谢鲲遥的伤势,亦或者在这个时候应该怒目狞然的瞪视着前方的敌人,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双腿剧烈的颤栗和手掌间的抽搐,虽然他并不愿意这样,但嘴上不说,身体却是诚实的!
气氛就这样压抑的又过了片刻,封喉不留痕轻声哼笑着,从张明德的身边经过,从流淌着鲜血的谢鲲遥面前走过,径直的朝着货车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