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萌摸摸已被穿了个小洞的耳垂,指上微红,「会……」
「如果你用的工具被很多人用过的话,就有可能会被传染。」
「可是,她是用我挑中的耳饰直接穿的啊!」
「你确定那个耳饰是干净无菌的吗?消毒完全吗?在一群人走来走去的马路旁边,你敢穿……」
唐净连珠炮念下来,华萌的头越垂越低。
她只是想穿个耳洞改改运气罢了,她当然没有想到那么多。
「那我是穿不成了?」她叹了口气。
无怪乎有人说要认命,好命是强求不来的,可是她很不甘愿啊!她不甘愿她要受人欺侮、摆布,她不甘愿她毫无反抗的能力,她真的真的好不甘愿!
她悲哀的发现她正继承著她母亲的命运,敢怒而不敢言,永远只会在心中恨著方家,即使表面平静无波、逆来顺受,其实对自己的命运同样恨到了极点。
「我不是说我要帮你穿了?」唐净一脸快抓狂的模样。
「你要帮我穿?」他一个大男人?
「至少我会请一个有医生执照的人帮你穿!」
「算了,我不穿了。」穿耳洞的事无端受阻,说不定是上天在告诉她,要认命,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不行。」
怎么?她连穿不穿耳洞都没有自主权吗?
「你穿过的耳洞不处理,你晚上睡得著吗?」
「我会找东西消毒的,你不用担心!」他这是在担心她吧,所以他不让她随随便便在街上就穿洞了事。
不要对她那么好啊!她会很容易就陷入胡思乱想的。她知道自己心防的脆弱,因为寂寞、因为孤独无助,所以当初才会那么轻易地就让傅琰夺取芳心。
她曾受过教训,但这并不表示她就变得有多坚强,她不想陷入一厢情愿的爱恋之中,更不想让爱情的苦果将她敲击的粉碎。
唐净懒得多说,直接挥手招来一辆计程车,硬将她推人。
「我不能跟你去,」她神色仓皇地说:「我还得回去准备晚饭。」
「方瑜不是很会煮饭?叫她做就好。」
方瑜哪会煮饭!她连煎荷包蛋都不会。
「这是我的工作……」
「我挺你!」唐净对计程车司机说了个地点,司机立刻往与方家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可是……」
「我在那个家绝对有资格挺任何一个人。」他懒懒地往后一躺,「别再说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是个霸道之人,
他当然有资格在方家呼风唤雨,可是她没有啊!她不过是个卑贱的私生子,就算他能挺得一时,也挺不了永远。
华萌搁在膝上,握成拳头的手局促不安的轻颤。
突然一股温热覆上,她惊愕地看见他的大手包住了她的拳头。她抬眼看他,他却是闭眼假寐,好似那动作不过无心……
华萌紧咬住下唇。她究竟要让这个人提住她的心多久呢?
车子在一间美容整形外科医院停下。
「Sofia呢?」唐净问挂号处的护士。
「冉医生在帮病人看诊。」
「叫她出来。」
「你得先挂号……」
「跟她说Adrian找她。」唐净不耐的打断护士的话。
「谁在外头吵?」冉爱泉探出头来,一看到唐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瘟神,你怎么又来了?」
昨天下午唐净跑来找她叙旧,二话不说就把她的客人赶光光,把冉爱泉气得半死。
要不是有人情捏在他手上,她绝对会把他轰出去。
「帮我处理一下她的耳朵,我要帮她穿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