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逼人的配剑青年说:“剑平大哥,小姐让您到文香阁去见她。”
“嗯。”略有几分磁性的嗓音清澈如泉,漆黑如墨的身形自两人身边走过,轻捷无声。
茜草看著那道远去的黑衣身影,轻叹了口气,“唉,要不是我们大小姐已经定了亲,和剑平大哥还真是很登对呢。”
墨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先别说大小姐已经许了人,就算没许,剑平大哥再好也总是下人,小姐的身分高他太多,可不是他能高攀得上的,要像我和你,才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呢。”
她本来还呆呆地听他说,一脸惆怅,可听到最后不由得啐了一口,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要死啊你!这么见不得人的话都能说出口?”
墨烟嘻嘻一笑,朝她扮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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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香阁是庆毓坊中最宁静的地方。步履踏上青石砖路,剑环之声轻叩,犹如和谐的乐音。
文香阁的门虚掩著,邱剑平立在台阶之下拱手说道:“大小姐,剑平已归。”
阁内静悄悄的,没有回应,等了片刻,他再提高声音说了一遍,“大小姐,剑平已归。”
依然是一片静寂。沉思了片刻,他走到门前,轻轻推开房门,说了句,“请恕属下放肆。”
但他才刚迈步走进去,身后的房门忽然一关,一双手攀住他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后颈上,随之是一句低沉的笑语,“等你等了这么久,该怎么罚你的迟归呢?”
一张盈盈笑脸就这样缓缓地转到邱剑平面前,只见白毓锦的眼波如水,投映在他清俊坚毅的面容上,她的嘴角还挂著缕诡异的笑。
而邱剑平却是眼观鼻、鼻观心般,没有对她古怪的表情和动作有太多的反应,或者应该说他是见怪不怪了,他将大小姐的手拉下自己的肩膀,再抱剑一礼,“属下已经星夜兼程,全力赶回,如果耽误了大小姐的事情,属下请罪。”
“我这里倒没有什么大事,无非是后天过寿而已。”她懒洋洋地叹口气,“反正你也不怎么把我放在心上,大概不记得我的生辰吧?”
他低著头,声音平平,“大小姐,此次押送蚕丝,属下见到了芜湖太守,他命属下带回一对珊瑚画屏,为大小姐贺寿。”
“哦,放到后面的仓库吧。”她并不是很感兴趣,“这几天来送礼的人很多,不过都是些金银珠宝,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好想念京都里瘦香斋的冰糖葡萄和八宝咸饼,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去吃。”
他没有接她的话,还在说公事,“大小姐,兴城紫云楼要锦缎三百匹,丝绸五百匹,订货单属下已经一并带回,请大小姐过目。”
白毓锦忽然摆了摆手,叫道:“哎呀,这是什么味道?剑平,你有几天没洗澡了?”
他此时才抬起脸,怔了一下,“属下……”
“快去更衣洗澡,然后再来见我。”她捏著鼻子,仿彿快要受不了似的推著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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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斗室,一扇屏风,一个木桶,已占了大半空间。
邱剑平站在热气蒸腾的木桶旁,迟疑著没有宽衣,提水进来的皂斗见状问:“邱大哥,水温不合适吗?怎么还不洗?”
“哦,不是。”他的手指终于磨磨蹭蹭地摸著衣襟扣子,不过却咬著唇,好像这是天大的为难事。
皂斗来白家的时间不长,但也听说过邱剑平是白家的家奴中比较特殊的一位。邱家祖辈就是白家的家奴,而且世代守护白家人的安危,邱剑平是年轻一辈中武艺最好的,办事又稳妥牢靠,所以很得大小姐器重,命白家上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