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戴斯皓今天在公司整天都心神不宁。
亲生母亲突然回到台湾,在昨天搬回家住,让他不得不怀疑幕后的阴谋,如果不是父亲的允许,她根本不可能回来,他的目的是什么?以为用母亲就可以对他施压?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对于这个生下他的女人,他不是说完全没有感情,母子天性,让他无法对她视而不见,当年她也是因为生病,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如今她已经痊愈了,而自己也长大了,身为人子,他不该再去记恨,应该重新去接纳她才对。
只是内心深处总有莫名的不安,怀疑整件事情并不单纯。
难得的,他在五点整步出办公室,也在秘书惊呆的神情下离开公司下班。
见到难得在此刻出现的人,方绣云讶异地问:「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二妈,家里没什么事吧?」戴斯皓机警地环顾了下屋内。
「怎么了?」
「没有,我上楼去了。」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促他。
原本想先回自己的卧室,握住门把的大手停顿了几秒,决定先到隔壁房间,当他打开门的一刹那,他知道自己回来对了。
「你、你……下班了?」正在打包行李的宛莛吓得跳起来,她以为可以在他回家之前,就先行离去,她真的不想说「再见」。
「你在做什么?」戴斯皓俊脸一沉,一一扫过摊在床上的衣物,还有立在床尾的行李箱。
她咬了咬牙,说:「你不是看到了。」
「不要跟我说你要去旅行?」戴斯皓脱下大衣,随手抛到椅子上,然后大步上前,将她的肩头扳过来。「你要去哪里?」
「回家。」宛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这里就是你家!」他低吼。
「我们可以先分居,一年期满之后再来办离婚手续,这段时间,你可以跟任何女人交往,我保证不会去抓奸的。」她试着用轻快的口吻说。
他脸色丕变,先是对她怒目相向,接着嗓音一沉,透着危险的意味。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装作不懂。
「为什么你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戴斯皓满眼惊痛。
「因为我不想玩了,结婚一点都不好玩。」宛莛耸了耸肩。「本来以为可以玩久一点,不过我现在已经腻了,不想再玩下去了。」
戴斯皓十指扣住她的肩头,铁青着俊脸,哑声质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对你说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不想玩了。」她挣开他的双掌,继续低头整理衣物,那义无反顾的态度惹恼了他。
他大手一挥,愤而将衣物全扫到地毯上。「我不会让你走!这辈子都休想!你听到没有?」
「听得很清楚了,不过我还是要走。」宛莛拔下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这只婚戒在她手上只待了二十四小时又多一点而已,连戒痕都还没出现,就得拿下来了。「我把它还给你。」
「为什么?」戴斯皓眼圈泛红地嘶吼。「你告诉我为什么?」
宛莛困难地咽下喉中的梗塞。「因为……我觉得好累,结婚真的好累,我喜欢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去配合任何人的喜好,也不必去讨好任何人……你不知道当戴家的少奶奶真的好累,所以我不想再玩下去了,就这样而已。」
「好,你可以不用配合,也不用去讨好任何人,不必当戴家少奶奶,只要当我的老婆,陪在我身边就好,这样可以吗?」他几乎是放下身段和自尊地说。
「这样还是不够……」看着他居然为了留住自己,如此卑微的乞求,宛莛的心好痛。
他按捺着恐惧失去她的心情,劝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