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退开,这才惊觉脚踝扭伤,这一退,让她又往后倒——
「这么希望我抱你吗?」他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贴在她的耳边低吟。
「才不是那样,我只是脚……喂喂,你干什么?」
还没搞清楚状况,他已经打横将她抱起,让她坐在一旁排列整齐的椅子上,二话不说的脱掉她的高跟鞋,轻揉着她雪白的脚踝。
羽良秋傻眼,停止呼吸,下意识地瞥向现场筹备人员,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的脚和他那双大手上。
「放手。」她弯下身子,扣住他不安分的手。
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他是不是忘了这会场是他待会要举行订婚宴的场地?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揉她的脚,他真的是……很诡异喔。
他动作轻柔,百般呵护,这和他看她的眼神是背道而驰的,而且此举引起在场众人的观望和猜测,与其说他在疼惜她,倒不如说他是在间接羞辱她!
他根本蓄意造成她的困扰,好让她被流言追着跑,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怒火中烧。
「偏不。」近乎执拗的口气。「你能让那个男人搂着抱着,我不过是揉你的脚踝也不行?」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其实他是懂的,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
爱她,依旧爱得不可自拔,他没有办法像她如此的风淡云轻,在他的脑袋里,那份燃得正炽烈的爱情始终还存在着,让他执迷不悟地想要多接近她一点,哪怕只是多看她一眼都好。
感到自己的卑微屈就,他怒斥着自己,却管束不了随之飘扬的心。
「你到底打算怎么羞辱我?」羽良秋咬牙低咆。
嫌伤她不够重,真的存心要将她赶出这个职场?
「你说呢?」宋震远俊魅脸庞噙着妖诡光痕。「我该要怎么羞辱你,才能够平衡我的心?」
这几年,他犹若行尸走肉,怎么活过来的都不知道,而她却是光鲜亮丽地处在这份缤纷璀璨的工作中,身边还有个能陪她嬉笑的男人,开心快乐地过她优雅又快活的日子,要他怎么能不怨?怎能不羞辱她来填补心底她划下的伤?
而她,也认同他有权羞辱她,是不?
「宋震远,你别太过分了!」她顾不了现场有十数双眼睛缠绕在她身上,抬腿踹开他,努力地咬牙控制音量,不打算让第三者听到他们的对话。「你最好适可而止,我只是懒得理你,不要以为我在怕你。」
宋震远微侧身,长臂一探,再次擒住她正准备套上鞋的脚。「你也知道你该怕我吗?只要我想,我可以保证,你会被永远逐出这个行业。」她当然该怕他,毕竟是她辜负在先的,不是吗?
她爱慕虚荣,开价一千万,交易了她的爱情,卖掉了他的热情。
「就因为这样,我就必须要怕你吗?」羽良秋拍额低吟着,恨死了他该死的大少爷架子,以前从没发作过,现在倒是发挥得淋漓尽致。「宋震远,我非常后悔曾经爱过你!」
为什么她试着放下心中的恨意,却换来他更加无情的打压?这意味什么?他不曾爱过她?这份认知,令她痛得不能自己。
「你爱过我?」他先是一愣,而后失声低笑,最后面目冷凛。「你要是曾经爱过我,你当初又怎么会选择……」
「嘿,别玩了,该试穿礼服了。」简修安不知何时冒出,适时地打住两人的对话,也让周遭看戏的目光尽数收回。
「学长。」羽良秋强忍着打转的泪水,不示弱地强撑起傲骨。
「站得起来吗?」他替她将鞋子套上,亲密地搀着她起身。
动作俐落,举止亲昵得令宋震远怒红了眼。
学长?难不成他就是当年老让她放在嘴边说起的那个学长?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