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反倒如此捧高我的人格,太看得起我了。”
“你到底说不说?”终于能把话题转开,她才不轻易罢手。
“那……真的没有什么,我的意思只是想说他只要姓冯,便曾是你们的仆人,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即使你有多喜欢,重视门当户对的单老爷也不会轻易同意。”
“爹不会这么在意的,只要我喜欢,又没人破坏的话……我们成亲不是不可能。”
“多一天。”
“什么多一天?”还没自刚才的问题回神。
“你刚刚提起他的名字了。”
“这是问问题、怎能算?”
“若你不想认帐,我也不能如何。”
说得她一副摆明要耍赖的样子,她才不是这种人。
“多一天就多一天啦!”她十分委屈。
“我带你去看你未来要住的房间。”
逛了圈,没看见里头有半个人,她不免心生疑惑。“除了我们之外怎么没半个人?那谁要负责准备我们的饭?”说到饭,她肚子确实饿了。“该不会要我煮吧?先跟你说,我不懂下厨的,让我去厨房只会一团乱,还是说……是你要下厨?”若真是西门凤霄下厨,可有趣了。
“可惜你没机会尝,因为我只煮给一个人吃。”
是谁那么可怜,得被迫吃他煮的?
“有人走动我不喜欢,所以只命令他们来煮饭、打扫而已,放心,不会让你饿到。”
“谁?”
“什么?”
“你只煮给谁吃?”
“怎么,你很介意?”
“才……才不是!只是好奇罢了,不说也无所谓。”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原来是另有其人,她还以为……可恶,她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肯定是跟在他一起,才让她连思绪也混乱了。
本以为和西门凤霄待在别院,会见识到他使出什么手段,哪知一晃眼六天过去,他什么都没做,仅是天天陪她逛庭园,每一日都在优闲中度过,也见识到不同一面的他。
除了要求用饭的时间必须看见她以外,其他时候他并不会要自己刻意待在他身旁,不知何故,她反而会站在远处盯着他每一个举动。
西门凤霄不挑食,却对吃也没多大兴趣,好似只要能填饱肚子的都成。不过说实在,他吃的每一道菜都是精致料理,味道很好,要挑也不知如何挑起;他对穿着倒是十分重视讲究,好像非得如此才能彰显他的身分。
其实他的性格挺懒散的,他能整个午后都斜坐在凉亭内喝茶发呆,有时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比庭园的假山还要更像一座山。用过晚饭后,两人会闲聊几句,然后各自回房,等亥时一过,他会待在月光下的凉亭内,一手执酒壶、一手执箫,他懂得吹箫,而且吹得十分流畅。
本以为他应是高高在上,在听过他凄凉的箫声后,方察觉他似乎是寂寞的,若不寂寞,箫声便不会反应他的心情。
也许这时她不该介入他,免得愈陷愈深……
脚步欲往后退,远离他。
“单儿,过来啊。”他早一步发觉她。
他的声音在夜里显得特别沉重,冰凉如水,直透她心坎内,教她不自觉迈步走向他,一步步拉近彼此。
“吵醒了你?”
“不……很好听,只是有点哀伤,不过你吹得很动听,想必学了很久。”
“我娘教我的,这箫……也是她临终前送我的。”
“霄儿,娘此生都不得自由,生前没能好好照顾你,盼你在娘死后能真正展翅高飞,别再受限于此。这里的诡谲一点也不适合你,若你想走,就走得远远的,千万别再回来了!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