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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冥想。”

    “那多寂寞。”亭亭惊道。

    “是的,”若人表情有点恻然,“你没想到过呀?写作是最孤寂的工作。”

    亭亭撒赖,“那么我同你集体创作。”

    “集体怎么创作?”若人笑,“连化学工程学生都知道这是行不通的:所有的时间用来辩论,作品非驴非马。”

    亭亭发呆。

    “好好的写吧。”

    “你上什么地方玩?”

    “看电影,散场再来找你。”

    亭亭兴致索然,“算了,明天见吧。”

    “明天读你小说的第一章。”

    “我又不是印刷机,一天怎么写一章。”

    若人耸耸肩,开门离去。

    小说还未写成功,亭亭已经这样有小说家的脾气了。

    离开亭亭家,若人玩到深夜。在泳池游毕水,即时回家换衣服,赶出去同朋友大吃一顿法国菜,再看电影,意犹未足,再泡咖啡馆。

    到了家,把午间摊开在床上的裙子拨开,倒头大睡。

    若人有她的哲学,三年内就要毕业,还余多少个暑假?不玩白不玩,踏出校门是起码十年八年的奋斗期,届时酸甜苦辣够你尝的。

    刚进入梦乡,床头电话响起来。

    过很久很久,若人才挣扎著取过话筒。

    那一头是亭亭全然没有睡意,兴奋的说:“大纲与人物表已经出来了。”

    若人唔唔呀呀,还未醒来。

    “喂喂,你已经睡了?”

    “呵欠。”

    “真扫兴,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啊啊。”亭亭摔下电话,看,就是她好朋友,小中大学的同学,心腹姐妹,现在要她听听故事大纲,她都不感兴趣。

    第二天一早,亭亭便带著笔记本子去找若人,把她自床上掀起来。

    “哎呀,”若人看看闹钟,“才八点半,你疯了,莫非是一夜未睡。”

    “给你猜中了。”亭亭把笔记本子按在胸前,笑吟吟喜孜孜的说。

    若人奇说:“你的样子好像在恋爱。”

    “口气真大,你恋爱过吗,你知道恋爱中人是什么样子?”

    “真的,”若人起床漱口,“惭愧之至,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有什么资格写小说。”

    “可以想像,他们都说,想像比实情好多了。”

    若人坐在亭亭面前,“把你的幻想说来听听。”

    “好,你仔细听著。”

    “说呀。”

    “一个女孩子,在某年暑假,认识了她从外国回来的表哥──”

    “我的天,陈腔滥调,不知多少人写过,此刻坊间杂志上的流行小说都不用这种题材了。”  “别浇冷水好不好?”

    “你应该写与生活有关的题材。”

    “像什么?”

    “像到东欧去旅行一次,以苏联的核子意外为背景,写现今波兰人民的心态。”

    “去你的,这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要关心世界,小说家眼光要远大。”

    亭亭奋力反抗,“脚边的事还搅不清楚,还挑战世界呢。”

    若人问她:“你真打算写这种小眉小眼的题材?”

    “我喜欢。”

    “写吧。”若人一付事不关己。

    亭亭几乎有点恨她,“有日我成了名,要你好看。”

    若人笑问:“女主角长得很美吧。”

    “总之看上去不比你我差。”

    “这是公式,女角标致,男角潇洒。”

    “你想我写什么,一群乞丐?”

    “狄更斯写的‘苦海孤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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