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清楚,我可不敢把宝贝女儿嫁给他!”
“是,”穆展颜微笑,“那臣侄就先告退了,铁鹰那间小屋就在陵州,臣侄还得托人去把它卖掉呢。”
“去吧。”南周帝点头。
高大英挺的背影沿着花廊而去,待他消失之后,呆怔良久的文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皇上……您刚才说铁校尉的脸是自己划伤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颤抖地问。
“说来可惜,”南周帝深深一叹,“一年前玉熹来见朕,说她爱上了南敬王府的一个护卫,要朕代她去提亲,朕当时觉得十分荒唐,堂堂公主居然爱上区区护卫,简直匪夷所思!但因为拗不过她,只好下旨赐婚,谁料那护卫居然抵死不从,说他已有心上人,不堪与公主匹配,还划伤了自己的俊颜……
“朕是从那一次开始才知道铁鹰的,虽然他抗了旨,可朕却十分欣赏他的勇气,后来又见识了他盖世的武功,于定破格封他为御林军统领,负责宫中防务。他若认真肯干,朕将来还打算封他更高的官阶,甚至是大将军,以补偿他那张被毁的俊颜。”
“抗婚便抗婚,何必、何必划伤自己的脸呢?”她喃喃地说。
“他以为玉熹爱他,是因为他有一张长得还不错的俊颜,所以宁可变得面目狰狞,让玉熹厌恶他、远离他……其实,玉熹也是一个痴情的孩子,自他毁容之后,玉熹仍然非他下嫁,唉,弄得朕也很是头疼呀!”
“他真傻……真傻……”文妲听着这一番话,如同万箭穿心、万蚁噬身一般难受。
本以为她与他之间,真的可以就此了结,不料她竟然欠了他这么多。
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她本就大大该死了,如今又令他毁了一张俊颜,她就算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也无法偿还啊。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主动接近他、纠缠他、勾引他,种下孽缘的种子,害了他一生。
她该死,她真的真的罪无可恕……
文妲心中的疼变得再也难以掩藏,这疼痛扭曲了她的容颜,重击着她的膝盖,迫使她的身子软而无力地向前一磕。
她像一片风中残叶,眼前天旋地转,除了疼以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太子殿下,惠妃忽然昏倒了。”谋臣夜入太子下榻处,焦急万分地道。
“我知道,今天在花园里我全看到了。”太子道。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忽然昏倒呢?难道……是有孕了?”
“太医怎么说?”
“太医什么也没有说,这只是臣下的猜测而已。”
“她真的怀孕了?”太子紧皱双眉,“这有可能吗?老头子有那么大本事吗?”
“这也难说,四年前淑妃怀孕的时候,咱们起初也不信,结果……”
“哼,本以为去了一个淑妃,大可万事无忧了,结果又来了一个惠妃──老头子真是存心给我找麻烦!”太子说得咬牙切齿。
“殿下,话又说回来,其实您也不必过于担心,再怎么样,您也是立了嗣的东宫太子,那惠妃就算怀孕,也不一定产的是龙儿,就算产的是龙儿,皇上也没道理把皇位传给他……”
“之前淑妃产子的时候,你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吧?可到头来,淑妃不仅生了龙种,老头子爱那短命鬼还胜我千万倍!若不是他早早夭折,我这太子可能过两年就会被废了!老父爱幼子,此乃千古不变的真理!”
“不过这惠妃新近入宫,又不得朝臣们美誉,难比淑妃娘娘……”
“哼,淑妃一死,她在宫里就无敌了!剩下来的那些才人昭仪,哪个有她尊贵?德妃贤妃贵妃这群废物,谁有她受宠?她现在缺的就是个儿子!就算生不了儿子,凭她现在把老头子迷得七荤八素的也能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