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附和地说:「休息是很重要的。」然后和展翎目送他们离开。
「二哥,大哥不是从不午睡的。」展翎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不太能进入状况。
「那是以前。」他低声笑著:「以后他就会常睡了。」他拍拍展翎的肩膀,笑著走开。
唉!人家在休息,他能做什么呢?骑马去吧!
「皇上想见你!」两天后,展翊寒自宫中早朝回来,带了这消息给铁柔。
「不去!」她的回答很迅速、直接,也在翊寒的预期之中。
「怎么,这是君臣之礼,一向重『礼』的你,忘记了吗?」他故意用话激她。
他们是在他的书房里,铁柔原本正在刺绣,这会儿,提到皇上,纵然她有多好的涵养,她也无法压抑住心中那股排山倒海的恨意。
「不,我没忘,我没忘记他是杀我父亲的刽子手。」她放下手上的女红,悲痛地说。
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流露出较多的情绪。
「你恨他?」他想让她把积压在心中的情感全都释放出来。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句话就足以表达她那深沉的恨意。
「所以,我们大喜之日,你是真的想杀他了?」他问出心中一直的疑问。
她看著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傻瓜!」他皱著眉诅咒道:「你真以为你能得手,假如我没有及时发现,恐怕血溅当场的会是你。」
想到那个景象,他不由得一片心悸。
「如果不是顾虑到铁家其他的人,我真的会做,再怎么说,我的一命抵他的一命,太值得了!」
「我不准你这么说。」展翊寒暴怒道,听到她这么看轻自己的生命,他著实心痛:「现在的你,不只是单纯的铁家人了,你还是我展翊寒的妻子,堂堂的将军夫人,你绝对不能再有那样的念头。」
「我知道。」她黯然地说,只是她好恨,她真的好恨哪!
见到她颊边两行清泪,展翊寒一阵心疼,他走过去,轻轻地拥她入怀:「柔柔,这一切只能怪造化弄人,你我各事其主。当年纵使皇上他佩服你父亲的赤胆忠忱,他也不得不杀了他,这是立场不同啊,而如今,皇上有悔意了,想弥补你所受到的伤害,你该给他个机会啊!」
「不,不必!」她摇著头,离开他的怀抱,「我可以不杀他,但我不要见他。」她十分坚决。
「柔柔,所谓『天地君亲师』,君排在亲之前,五伦亦先重君臣,再谈父子……」他试著说服她。
「你别多费唇舌了。」铁柔顾不得自己失礼地打断他:「对不起,我想先回房歇息了。」
她说完,匆匆地离开书房。
展翊寒没有跟上去,只是缓缓地坐了下来,想重新整理一下内心的思绪,因为他发现,才不过几天,这个充满矛盾的小女人,竟然在他心中占了一个很重要的地位。
铁柔不知道展翊寒是怎么帮她回绝皇上的,只知道自从那一天以后,他没再向她提过同样的事。
人前,他对她彬彬有礼,人后,他则是她贪得无厌的爱人,要爱上这样一个伟岸男子是很容易的,只是,他有时仍霸道得令人受不了。铁柔最厌恶的,就是有什么大事,他常是说也不说一声就擅自下了决定,交代下人去办后,她这个将军夫人才知道。
上次府中款宴翰林院的鲁大学士,她到银儿来伺候她更衣才知情,这件事,她忍了下来,仍旧扮演好一个称职的女主人。
还有一次,也同样是设宴款客,这次,他倒是先和她说了,只是,当她看见自己精心策画的晚宴竟然出现了一群歌舞妓,尤其还是那个云眉姑娘领班的,她差点又失了女主人风范,但好教养的她没有失控,她还是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