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
“不,”那女孩十分坚决,“我们不去警署,我俩已经满十八岁,你丢下我们好了。”
她强拉兄弟下车。
贞嫂喊:“慢着,你们从何处来?”
“东岸的孤儿院。”
“你们是华裔?”
她点点头。
“叫什么名字?”
“我叫恕之,哥哥叫忍之。”
贞嫂心想,多么奇怪而文雅的名字,一定是孤儿院某文胆的杰作。
“你们姓什么?”
“姓深,孤儿院用‘深感神恩’四个子做孤儿的姓氏,我们在那里呆了十年,一直没人愿意领养年长孤儿,我俩自动离去。”
松山叹口气,不出声。
他与妻子面面相觑。
“我们什么都会做,打扫,洗刷...”
松山说:“坐稳车。”
他坐上驾驶位,把车驶向店里。
“可是,”这次轮到贞嫂犹疑,“我们不知道二人底细。”
“先安排他们在旧谷仓住,养好病,才做打算。”
“还是通知派出所妥当。”
松山反问:“我雇两名工人也得知会警察?”
贞嫂叹气,就这样,他们收留了两名流浪儿。
根据统计,十三至十九岁街童平均在街上生活六年就会因毒品,疾病,仇杀死亡。
松山夫妇救人心切,不能再计较后果。
贞嫂伸手轻拍松山背脊,表示支持。
松山点头。
旧谷仓是松鼠餐车的储藏室,就在附近,打开门,只见底层整齐放着各种机器工具:剪草机,电锯,英泥,花种...应有尽有。
半层阁楼有楼梯可以走上,曾经租给学生居住,小床小柜小凳,还有小小浴间。
贞嫂取出干净衣物,放在一角,“我去取食物。”
松山说:“我去请医生。”
俩兄妹紧紧搂在一起。
他俩已被环境折磨得不似人形,可是,在谷仓幽暗的光线下,贞嫂看到两双像爱斯基摩赫斯基犬般明亮警惕野性闪闪生光的眼睛。
贞嫂略觉不安,可是又感放心,那种精光表示他俩健康没有问题。
“医生就快来,请先淋浴。”
她去准备热菜热饭。
雪下得更大了,绵绵不尽飞絮般飘下,一下子又膝盖那么深,穿雪靴走路都有点艰难。
他俩洗刷过,换上新衣,看到食物,狼吞虎咽,用手抓起,塞进嘴里。
双手指结擦伤破损,指甲灰黑,都是流浪生活的恶果。
贞嫂向他们招手,他们走近,贞嫂替他们检查头皮,寻找虱子。
因为天气寒冷,寄生虫不易繁殖,万幸未有小小白虱。
医生来了,。
六十多岁白发老头,穿的似不倒翁,咕囔着:“大雪天用长枪指着叫我出诊,有什么事?吃两颗阿斯匹林不就行了。”
他诊视病人,听了心脏及肺腑,按过淋巴腺,看过喉咙舌头眼睛。
他说:“风寒发烧,每天四次阿斯匹林,多喝鸡汤面与清水,雪停了再来看。”
贞嫂愕然,“就那么多?”
“小伙子一下就复原,不必担心,但是这两个孩子太瘦,需要注意营养。”
贞嫂送医生出去,低声问:“依你看,他俩过了十八岁没有?”
“大臼齿已经长齐,不止十八岁了。”
贞嫂放心,“医生,多谢你出诊。”
“我正在书房喝热可可吃蓝莓松饼读小说,被松山无情拉扯出来。”
贞嫂唯唯诺诺,碰到老人唯一方法是只得